第275章 梦醒
沐菀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路芒仿佛觉得世界都安静了一瞬，嘈杂的道场，熙攘的云台，此时都变得安安静静，只有沐菀之的嘴唇微动，脸上带着无奈又温柔的笑容。
路芒有些微微的怔住了。
这仙子……每次笑的时候都那么好看。
居然还说“我爱你”这样的话……觉得在幻境里所以就放飞自我了是吧？
路芒忍不住笑了起来：“能再说一遍吗？刚刚风大没听清。”
沐菀之一愣，脸上爬上了几分云红，顿时明白了，瞥着他说：“这种时候了还想着调戏我？你还真不怕死！”
“习惯了习惯了。”路芒缩了缩脖子，“话说疼吗？虽然我是幻境但我感觉自己挺真实的，这一点你师尊比我要清楚，你有没有利落点的招式，让我反应不过来的那种？”
“死都不怕还怕疼？”沐菀之说，“我的招式你又不是没见过，一剑下来利落的很。”
“也是也是……”路芒点点头。
沐菀之站在他面前，静静的和他对视着，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这让云台上的沐锦云有些坐立不安，可她又不好催促，只能干着急。
沈长老倒是无所谓，悠悠的像是个旁观者，离路芒不远的半透明的沐锦云双手抱胸，飘浮在空中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菀之，还不动手？”云台上的沐锦云终于忍不住催促了。
“是啊，该动手了。”沐菀之说着，手里多了一把凌厉的青锋，剑芒处灵力环绕，闪着幽幽寒光。
“有什么想交代的吗？”沐菀之看着路芒说，“我可以转告给现实世界中的你。”
“都成仙了，一定要抱紧你的大腿，不然我就白死了。”路芒想了想说。
“就这句话？”沐菀之扬起手中的剑，“没了？”
“……我有点后悔了，能不能等我睡着的时候再给我一剑？看上去好像很疼啊！”路芒连忙说。
可已经来不及了，沐菀之的剑猛地劈了下来，路芒慌忙闭上了眼睛。
伴随着铁链破碎的声音，原本束缚着路芒的铁链“哗啦啦”脱落了下来，被沐菀之劈了个粉碎。
路芒惊讶的睁开眼。
别说当场去世了，就连他身上的衣物都没有破损一丝一毫。
“菀之！”云台上的沐锦云惊呼出声。
沐菀之缓缓转过身，手里的灵剑幻化消散：“抱歉师尊，我做不到。”
“我没法违背自己的内心，为了成仙斩劫去杀一个普通人，更别说是我喜欢的人了，若要以此成仙，菀之愿意放弃这飞升的天命。”沐菀之轻轻摇着头。
“菀之，可不要糊涂啊。”一直在看热闹的半透明沐锦云笑了，“黄粱图为你幻化了这么个幻境，是你难得的机会，死的只是幻境里的影子，跟现实里的那位路公子毫无干系的。”
“我记得师尊刚刚说过，梦里的我就不是我了吗？”沐菀之扭头看着她，“所以，梦里的路芒也是路芒，幻境也好，被困在这里的真人也罢，他都是那个路芒。”
说着，她转头对着路芒微微一笑，“这家伙自己一开始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幻境，不还是愿意主动献身吗？他能为了我献祭自己，我又为什么不能为了他放弃成仙？”
“菀之！你可不要傻！”云台上的沐锦云喊。
“师尊，菀之心意已决。”沐菀之静静的看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