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昆抓了抓头发，“姐，今天晚上我还要和妈一起去春燕家吃饭呢，教不了。”
周秉昆的话让周蓉有些失望，“我妈也是，乱点鸳鸯谱。马晓萍多好，首长的女儿，长得还漂亮。就算野一点，你现在这么能打，也能把她治住。也不知道妈怎么想的……”
“我猜妈是怕两个儿子都找了大领导的女儿，将来没人给他们养老送终了。”周秉昆笑道。
“儿子要是有出息了，还怕没人给她养老送终？我妈就是太封建，担心儿子娶了大领导的孩子，她这个婆婆不好做。行了，你要是晚上去春燕家，就去吧，明天开始，每天晚上要教我一个小时英语，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周秉昆连声答应。
……
光字片，乔春燕家。
春节期间，大众浴室开到下午三点，那个时候春燕才能下班。
乔家三个闺女没有儿子，老大老二下乡之后，只剩下老两口和乔春燕三人。春燕爸是工厂工人，春燕妈是居委会干事，大过年都在家。
本来是初二要在一起聚的，结果周秉昆有事没聚成，老两口很失望。
以前，春燕爸妈对周秉昆没有太多好感，觉得他窝窝囊囊的，不像个担事的男人。只有乔春燕对周秉昆情有独钟，按她的话讲，她是男人性格，和周秉昆在一起，正好互补了。
自从周秉昆像换了一个人之后，春燕爸妈对他态度完全转变。特别是知道春节后，他就要报名参加预备役，更是羡慕的不得了。
这个年代，能当上兵的，都是又红又专的家庭，普通人家想都不敢想。要是春燕能和周秉昆在一起，那乔家也有面了。
周母和周秉昆一进门，春燕爸和春燕妈连忙迎了上来。见周秉昆手里领着两条大黄花鱼，见多识广的春燕妈说：“秉昆，这是海里的黄鱼吧？”
“是啊，春燕妈。这是马首长送给秉昆的，我家炖了两条，简直太好吃了。除了鱼，还带了两斤豆油。炖鱼不放油，不好吃。”周母一脸堆笑说。
春燕妈接过周秉昆手里的黄鱼和豆油，转身交给春燕爸，“老乔，你不是总说你会炖鱼么？今天就让你露两手。”
“孩他妈，别的菜你张弄，鱼，我来做。”说完，又对周秉昆母子说：“老嫂子，秉昆，外屋地太小了，你们进屋聊。”
……
无论是周秉昆还是李素华，乔春燕家没少来过，在她家也没什么拘束。坐在炕沿的李素华问：“春燕妈，春燕去哪了？”
“老嫂子，春燕知道秉昆晚上要来，特意去小市场买鸡蛋了。”春燕妈说。
李素华摇摇头，“我和秉昆也不是外人，家常便饭就好，不用那么丰盛。”
“那哪行，咱们两家认识这么多年，早就应该多亲多近了。”话是跟李素华说的，眼睛看的确是周秉昆。
周母连连点头，“春燕就在城里，秉昆也留在城里服预备役，他两个都在城里，当然要多亲多近了。”
“妈，预备役只有一年，年底去哪当兵还不知道呢。”周秉昆觉得，这件事一定要说出来，让春燕妈知道的好。
“秉昆，就凭你跟马首长的关系，不是想留哪，就能留哪……有什么好顾虑的。老嫂子，要我说，让秉昆找个近点地方当兵，想什么时候回来，就能什么时候回来。”春燕妈出着主意。
周母“嗯”了一声，“春燕妈，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