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符羽一比，江川表现得就像一个憨憨：“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符羽也不拆穿，乐了：“我在不熟悉的地方睡着了，眼睛也是睁着的，你信不？”
信就怪了，但是江川说的是：“我信！”
符羽便没心没肺地乐了，指了指门外：“你要找的人，刚刚走了。昨天晚上戌时左右最后一个来的，进门之后就借了一本书，一直看到天亮。借的是三江河道的书。”他顿了一下，走到江川的身边，说话声成了附耳，“远远看了你一眼，没准是学着你借的，我估么着是认出你了，想跟你套近乎，现在整个书院谁还不知道你？算学方法解决点鞠大战的难题，不管是在哪里都是炸裂一般的存在吧。”
江川听他这么说，不大赞同的样子。
符羽就等他跟自己争，可江川就是不争，什么也不说。
符羽只好说道：“好吧，我看他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在看着你，而且我感觉他一定知道我在看着他。”
江川不说话。
“你想不想知道他是谁？”
江川摇摇头。
“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他那副人畜无害的皮囊里面，到底是单纯的小白兔，还是披着人皮的大灰狼？”
有学子故意兜了个圈绕过来，跟他们打招呼。
符羽立刻帮江川一起收拾桌子上的书籍：“时间不早了，就剩咱俩了，咱们也走吧。”
他看江川整理好了，便将自己的书一并塞进江川的怀里，一大摞，险些抵在了江川的下巴上。
他走在前，江川跟在后面，朝怪老头走去。
等到了跟前才发现怪老头不但长得怪，吃的东西也怪，条桌上放着一杯老酒，一只小盘子，喝酒的人不少见，可大清早喝酒的真不多见，尤其小盘子里的东西，更叫人瞠目结舌。竟然是一盘蚯蚓干。
这么恶心的东西，旁人看了都要作呕，他却吃得津津有味，一副别提多香了的样子。一口就一根蚯蚓，甭提多惬意了。
“哎呦，大清早的就吃的龙干，老先生好胃口啊。”符羽道。
老头儿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老酒，又捡起了一条蚯蚓干，仰起头慢慢放进嘴里，吃完了，头也不抬地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认得这是地龙干，要不要来一条？”
“不用了，还是留着您老人家自己享用吧，这玩意到了夏天的时候，我老家到处都是，不过吃它的人不多，听说是太补了，一般人可没这个福分，您老人家一看就是身子好，受得了补。”
符羽有点沾沾自喜地跟怪老头套近乎，眼睛一个劲地往登记册上瞟，怪老头好像知道他的目的似的，手指轻轻一挑合上了登记册。
其实，就算他不合上，符羽也认不出到底写的是什么，一堆蚯蚓似的。
符羽不死心，趁着江川还书的时候，手瞬间朝桌面移过去，手指刚刚碰到了登记册，“啪”自水笔就打在了他的手上，怪老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蚯蚓干：“它没有眼睛的，靠的是皮肤的触觉在看路，辨别出哪里是亮的地方，哪里是阴暗的地方。老夫我不用眼睛看你，就知道你小子想要干什么？想看登记册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