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刘宇洲去单位，顺带再去学校帮媳妇儿请假。
孟真和舅舅叶深去制衣厂。
路上，三个人坐同一辆车。
刘宇洲开车，孟真在副驾驶。
话题又聊到学习。
叶深关切道：“昨晚你们补习得怎么样？”
“也别学太晚，注意休息。”
孟真回想起昨晚的知识点，耳根隐隐发烫。
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刘宇洲手握方向盘，极自然的看了一眼后视镜，与舅舅目光对上：
“嗯。下次早点休息。”
制衣厂。
除了厂子刚运转起来那会儿孟真来过几趟。
已经有段时间没来了。
叶深因为去外地巡查生意，也有阵没关注厂里的情况。
两人下车后，走到制衣厂门口。
只见大门紧闭。
门卫室锁着，也没人在里头。
此刻早上十点，正应该是厂里上班的时间。
叶深皱眉，怎么回事儿，门卫去哪儿了？
孟真朝四周看了一圈，突然想起什么。
带着叶深往厂子后门走。
改革前她来厂子了解情况的时候，就遇见过同样的情形。
两人到了后门。
果然，后门是开着的。
进门不远处的大榕树下。
“对K！”
“嘿，要不起了吧？”
“谁说的！对二！”
“我炸！”
“哎哟我去，老张头你个阴险玩意儿，捏着炸弹搁这儿等我呢？”
四五个穿着工服的职工玩得不亦乐乎。
孟真认出几人正是门卫老张头和几个管后勤的职工。
上班的点儿跑后门聚众打牌？
她和叶深对视一眼，瞬间分配好角色。
叶深唱红脸，她唱白脸。
叶深面色沉下来，走向聚集的人群。
“都在干什么？！”
“不知道是上班时间吗？”
咋咋呼呼的人群静止了一瞬，
“叶、叶董事长！”
几人颤颤巍巍地起身，手里的扑克牌还不及藏。
老张头第一个反应过来。
迅速将扑克牌揣进衣兜，朝叶深解释道：
“董、董事长，这个点大家都进厂了，大、大门没人，所以我才……”
“所以你就玩忽职守，跑到后面来打牌？”叶深盯着他，神情严厉。
老张头五十多岁的年纪，在厂里看了十多年大门。
搁后世，那就叫职场老油条。
很知道怎么钻空子摸鱼。
只是没想到今天被领导逮了个现行。
“董、董事长，我这就回门卫室。”老张头丢下一句话，火速就往正门跑。
孟真看着他快速消失的背影，
这老张头有点东西啊，犯了错就溜。
以为只要跑得够快，领导的惩罚就追不上他？
其他几个后勤职工也开始替自己辩解：
“董事长，我们管后勤工作的，上午一般没什么事。”
“到中午该忙的时候，我们都没偷懒，在干活儿呢。”
“对，我们就是趁这会儿时间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