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
“师父你确定已经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了吗？”
还没等月皎皎说完，何长生便脸色担忧地开口，
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倒映着月皎皎的身影，满含担忧。
这下子，月皎皎感觉自己更罪恶了！
身为师父，怎么能让徒弟们担心呢？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这样想着，月皎皎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解气了，习惯性地伸手摸摸何长生的脑袋：
“别担心，真没事了，你看，为师好着呢。”
说着，月皎皎还特意在何长生的面前转了一圈，就为了展示自己健全的体魄。
见月皎皎确实不像不舒服的样子，何长生心中悬起来的石头才终于落地，嘴角上扬带起浅浅的梨涡，看着月皎皎的神色却满是认真：
“师父，有什么不舒服你一定要说，不要自己熬着，毕竟……”
“我们会担心的。”
说道后面的时候何长生忍不住低下脑袋，只觉得脸上热热的，有些不好意思。
可惜小孩并不知道，他害羞的时候不仅会脸红，耳朵也是红红的，所以月皎皎早就发现了他的状态变化，
不禁莞尔，心中暖暖的，月皎皎坚定地点头:
“好，我会说的。”
眸光不自觉地看向远处，
那里有层峦叠嶂的山峰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仿佛书画大师手中染着浓墨重彩的水墨画。
经历过那场幻境之后，月皎皎好像有些看开了，
重来一世，自己又何必计较于上一世的事物呢？
就算是不好的结局，那也是自己仔细经营了一辈子的得失，
这一世，既然一切都已经重来，那就重新过好现下的每时每刻就好了，至于曾经的事情……早就应该随着自己的重生而消散了。
想着，月皎皎只觉得自己的身心一轻，好像是压在身上的重担消失了一般。
至于还没再见面的狗老三和狗老四……随便吧，那跟自己都没有关系了。
好吧，月皎皎承认，当初的收徒大会，她是有几分特意在里面的，
毕竟曾经的不幸都是那几个狗徒弟造成的，刚刚含冤而死的自己，又怎么可能一点儿恨意都没有呢？
甚至，月皎皎最开始的打算是到了收徒大会后，直接将人捅死就跑的，人死了一了百了。
毕竟她不是好人，上一世的最后更是成为了魔修，手上沾染的鲜血不计其数，所以根本不会在意世俗的眼光。
就算到时有人会因为自己而批斗整个长玄宗，她也可以直接离开长玄宗做一个随心所欲的散修。
但……在看到陈晋羽之后，她改变了主意，不是不想杀了对方，而是……想观察观察。
是的，当时她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她想看看，这一世的陈晋羽如果没有了自己，会不会还像上一世一般，成长为一个意气风发，恣意盎然的少年，
她想知道，自己身为话本子中的工具人，是不是对这些主要配角的影响也不是很大？
可并不是，
陈晋羽没有了自己，根本就没有发展起来，更是堕落成邪修。
那这是不是就证明了，如果没有自己，这些主要角色就发展不起来？
可为什么，自己这个前期如此重要的角色，要落得那么悲惨的下场？！
所以，在第二次，面对何家，面对何远扬的时候，明明可以杀人越货，掘地三尺的月皎皎，再次选择了留下何远扬，只为了再一次的实验。
可是结局……好像也没有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