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九岁到五十三岁，从年轻时代到中年时代，整个人生平淡的没起过任何波澜，同样也失去了许多色彩。
节能灯打在他身上，折射出来的光是黑白色的。
张晨笑道：“爸，你回来啦？我去给你热饭，我妈估计睡下了。”
张启林看着身高挺拔的儿子，笑了笑，有些温暖：“声音小点，别把你妈吵醒了。”
张晨低低应了声：“哎。”
打开燃气，将汤锅坐上，两盘留了大半的素菜丢入微波炉。
几分钟后，张晨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走出厨房，放在茶几上，递上筷子。
等张启林吃了几口，幸福的满嘴流油后，张晨笑着说道：“老张，跟你说个事。”
“嗯，你说。”
“我能修炼了。”
啪！
老张筷子夹着的土豆丝掉回了盘子里，双手一抖，筷子差点没捏住。惊问：“你说啥？”
张晨拍了拍老张的肩膀，认真道“我说我修炼出气血了！”
立刻，张启林就感觉耳朵内有声音在搅动。
那声音之大之嘈杂，盖过了所有。
他短暂的失聪了。
等再回过神来时，耳边只有张晨的嘲笑声？。
“不是老张你多大一个人了，就这点破事，看把你激动的。以后你儿子可是要当武者的。来，儿子给你擦擦口水……”
“咳咳，能修炼就好，能修炼就好。不错，不错不错。”老张高兴的一连说了三个不错，面上疲态尽去，带着红光。
张启林的情绪很复杂。
之前发现张晨不能修炼，他是又恨又悔。恨自己年轻的时候不努力力，没能让张晨当一个武二代。
那些日子他抽了不少烟，和李太后愁了许多个夜晚。
可现在，张晨能修炼了？
这个消息来的是如此突然。
“这事你妈知道吗？”
张晨摇头。
“好！晚上我告诉你妈，让伱妈也高兴高兴，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比我还激动呢！”
老张今天胃口不错，很快就吃完了饭。
张晨端着碗筷回到厨房，咣当咣当的洗刷着。老张躺在老旧的沙发上舒舒服服的抽着烟。
要是李太后在这，一定会数落一顿张晨的冒失，刷个碗都弄得跟打仗似得，叮铃咣当。
老张不会，他从来不在这些小事上给张晨挑刺儿，也不会觉得张晨那没大没小的称呼有什么问题。所以张晨有什么事更喜欢和老张讲。
其实张晨痞里痞气的性格和张启林的沉稳真的不搭，外人看了都觉得奇怪。老张这么实在一个人，怎么养出来的挖鬼精鬼精的。
不过老张很喜欢张晨这爱动爱捣蛋的性子，打小就喜欢。
这种喜欢，更像是对待自己缺失的另一半的喜欢。
老张很快就去洗漱了，他脚下轻快，心情不错。
张晨还是注意到，老张因为没日没夜的工作，背有点驼了。
他还记得小时候，每次看到张启林背影的时候心里总忍不住叹一声：这老张，真伟岸啊。
可再伟岸的背影也有被压弯的时候。
那压在人身上的是责任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