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疾舞了舞缠绕着火焰的墨剑。
“没点底牌，我敢接你这活？”
“呵，好小子，这话我爱听！”
漆黑的夜幕下，风雨飘渺。
一道距离城门大约千米的火光开始不断逼近。
不过一炷香，火光便进入中腹，离城门不到五百米。
月夕不见月。
血染旧长街！
然距离城门不到两百米时，城门上方突兀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李大人，不要再往前了。”
闻声看去，一名青衫刀客站在城墙之上。
他脚下踩着一条麻绳，麻绳下吊着一个年迈的老者。
老者面色发紫，眼球暴突，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刀伤，密密麻麻，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老夏……”李宏庆瞳孔阵阵收缩，眼白处血丝疯狂蔓延。
看到这一幕，江无疾也是心中一沉，一股无力感不受控制的从灵魂深处升起，并肆意蔓延。
李宏庆口中的老夏是分神小成。
按照他的计划，老夏就算不能解决今晚所有人，也至少能将最难啃的几个人拖住。
但现在老夏死了。
而杀他的人，江无疾认识。
奉天司副司使，化意大圆满，修行三境巅峰。
叶清寒口中的秦叔。
秦义，秦三刀！
李宏庆不是化意，顶破天分神圆满。
而现在对方有化意大圆满拦路，今晚能不能出城，还真不好说了……
李宏庆甩去朴刀上的鲜血，面色阴沉。
“想不到叶大人居然舍得派你过来。”
秦义压低斗笠，摇头道：“此事与叶大人无关，数日之前我就已经离开京城，与奉天司再无瓜葛。”
“这些话，你我之间就没必要说了吧？”李宏庆道。
秦义没在这个话题上有过多纠结，今晚的事情双方都心知肚明。
说这些，的确没有意义。
“李大人身为州牧，正二品，想必道理应该都懂吧？”
“你是想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圣上明察秋毫，皇恩浩荡，不会残害忠良。”
“呵呵……你不会是想说，要杀我的人不是皇帝吧？”
“圣上为何要杀你？区区粮草与军备，送了也就送了，堂堂州牧大人怎么可能因为一点粮草就万劫不复？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秦兄所言极是，可惜要我死的理由有很多，粮草虽不值一提，但却是一个很好开端。”
李宏庆看向一侧的江无疾，沉声说道：“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你走吧。”
江无疾：“什么？”
李宏庆：“放心，明日自会有人送银两给你，走吧。”
“……”
江无疾摸了摸鼻梁，笑道。
“都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拿钱不办事，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这时，站在城墙上的秦义开口说道：“江无疾，叶清寒对我恩，而你又救过她。”
“现在离去，我可以当做什么事也发生。”
江无疾抬头，直视着那道看似无法战胜的身影。
“既然清寒喊你一声秦叔，那我跟她喊也不亏。”
“秦叔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但今晚……”
“神挡杀神！”
“佛挡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