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都蓟城的扩建非一朝之功，夺取金陵，称王已经势在必行。
在金陵称王的意义，更远在蓟城之上。
安逸的话音落地，引发山崩海啸的欢呼声。
经过推算，来年二月十八，就是称王的良辰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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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朝廷覆灭，柴愈身死的消息传到永安，使得永安朝廷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上上下下，都升起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当年五龙夺嫡，如今已去其三。
柴衡心情非常低落。
有后悔、有痛恨，也有感伤。
首席秉笔太监高悦轻声走进御书房，见柴衡坐在龙椅上神情萧瑟，满头发丝斑白，看上去苍苍老矣，不免心中酸楚。
柴衡眼光一撇，见高悦蹑手蹑脚的进来，又站在一边，就说道：“大伴，有什么不详的消息，尽管道来。”
安逸已经完成南北贯通，又得到金陵这个龙盘虎踞的古都，柴衡认为，已经没有比这个更不好的消息了。
“陛下，根据联昉传来的消息，关凉到北疆的商道非常繁忙，商队往来络绎不绝。”
“什么？”
柴衡一听大为震惊，继而又变得震怒无比：“老三这是猪油蒙了心了吗？安逸灭我柴家天下之心坚定，他还敢跟安逸串通？”
高悦说道：“陛下，以老奴的猜测，这是安逸答应了秦王条件，秦王才会如此，毕竟秦王想要在西域立足，就需要臂助。”
“安逸这是答应在西域划一块地盘，给老三立国了！”
柴衡不笨，琢磨一番，完全想明白了，只有安逸，才能利用海量的货物来帮助到老三。
“陛下，首辅来了！”
这时，首辅欧阳敏来了，他一进御书房就开口说道：“陛下，安逸得到金陵，称王已经势在必行！”
柴衡点了点头没有作声，这是预料中的事。
不过话说回来，安逸能忍到这个时候还没称王，已经是古今罕见了。
“首辅，你对这事怎么看？”柴衡将联昉查到的安逸和柴源走商一事，告知了欧阳敏。
欧阳敏心神一颤，说道：“陛下，臣以为，这是安逸答应了秦王条件，秦王为了自身考虑，这才有了通商之举！”
“朕也是这么想的！”
柴衡叹了一口气，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感到无比的疲惫。
就剩下兄弟二人了，还不知道精诚团结。
“陛下，臣以为，还是要派使者前往，向秦王晓以利害，对安逸要百般提防，让秦王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
“可以！”
不管有没有效果，这个使者都是要派的。
高悦见柴衡的样子似乎疲惫不堪，就朝欧阳敏使了个眼色，欧阳敏会意，退出了御书房。
欧阳敏走出紫禁城。
柴源跟安逸通商，这说明柴源有了退路和前景，也说明柴源的重心完全在西域了，不会跟柴衡齐心协力。
这给欧阳敏本就充满阴霾的心里，又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
局势艰难啊！
坐在马车里，欧阳敏叹气连连。
“阁老，新换的垫子，可坐着舒服？”
突然，赶车的车夫，传来了声音让欧阳敏一惊，随即神情一震，冷静下来。
手一摸，垫子里有一封书信。
欧阳敏打开书信一看，脸色变幻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