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楼兰不屑于回答他的问题，但念在对方是姐姐的手下，言简意赅地解释道，“相斗。”
和谁相斗？
林笙下意识开始解剖这个问题，现在能与楚鳞相斗的无外乎就是那把龙椅。
所有皇亲贵族都被抓走了，但只有楚鳞一人回去，还浑身沾满了血，生性多疑的楚煌绝对会宁可错过也不会放过。
在他的心目中，没有什么比江山重要，哪怕楚鳞是他宠爱的儿子。
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谁都懂，林笙不再多问，小姐有这样的决策，他只需要暗中加把火，让他们一定相斗就好了。
“小姐若是想好好休息吃好喝好，为什么不带她去一趟花满楼？”林笙建议道。
顾楼兰一想到此刻住在花满楼的秦酥酥就蹙眉，摇了摇头，“天黑便走。”
“为何要等天黑？”林笙疑惑问道。
顾楼兰却不再言语，一副不乐意沟通的模样。
林笙也不忍吵醒云朝歌，握了握手上的东西又放了回去，罢了，还有时间在给。
宫中，楚煌怒气之下喊来了丽妃，哪怕对方是自己宠爱多年的妃子，他也毫不手软。
往日风采照人的丽妃瘫倒在血泊中，溢满泪水的眼睛充满绝望，“陛下……难道您就从未……”喜欢过臣妾吗？
曾经畏惧钟家背后的势力，楚煌在丽妃面前虚与委蛇了这么多年早就不耐烦了。
如今看到只剩下疯婆子形象的丽妃，冷酷地摆了摆手就让人将她拖了下去，“送回宫去，还有不必请太医。”
潜意思就是，是死是活全看她的造化。
终于等到暗卫传来皇族之人的消息，楚煌的神色便有了微妙的变化，“你说，阿鳞一个人回到了府中，还浑身是血？”
挥退暗卫，楚煌思忖了很久，转而回头看向总管，“你说，楚鳞可有狼子野心？”
*
天很快就黑了，云朝歌才施施然从茅草屋中走出来。
很快，黑市里就出现了一红一黑两道身影，走进拍卖场的时候，依旧是钟执来接待他们。
云朝歌直接拿出基础符文，这让钟执有些疑惑，“阁下，上次的符文还有不少……”
“我明日就要离开了。”云朝歌直言道。
“什么！？”钟执近些日子正好在忙月底大拍卖的事情，对外面的消息有了滞后，很快他就想到了书院招生，“您是说……您考上了天泽书院？”
云朝歌点了点头，“所以，下一次供应我也不知道会是何时。”
天泽书院距离楚国有半个大陆这么远，钟执一想到这一点，脸上立刻露出了愁绪，但他依旧不放弃地试探性问道，“那……您在楚国有没有徒弟或者师傅也会画符……”
云朝歌又一次摇头，整片大陆怕是只有她会画符文。
她的手突然被人捏了一下，云朝歌低头看了一眼顾楼兰的手，又补充了一句，嗯，还有阿兰弟弟。
面具之下，顾楼兰的眼眸弯弯。
姐姐只教了他一个人。
钟执只好收下符文，脑中却开始思考往后符文新的拍卖形式了，追求利润的最大化。
“我来，是想让你帮个忙。”云朝歌说出了自己此趟的目的。
“请说。”钟执正色道。
“在我离开之后，还请拍卖场多多照顾一下云府。”
钟执笑道：“自然，阁下帮我也帮了拍卖场这么多忙，如今这一点小忙，我定当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