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茵抿抿唇，她大哥当然没有说过，但是在吃饭时听大哥和李卫东聊天时，她也听了几句。
宋万顺已经不耐，“他是一点也没有把你这个当妈、的放在眼里，你大哥也没把你当成自己人啊。”
“我大哥和我说几句，但是也没细说。”耿茵道，“说他要自己做生意，这次从广州那边进的货，车也是从那边买回来的。”
“这一车货，得不少钱吧？他哪来的钱？”宋万顺道，“这些年你也回家和你大哥借钱，你大哥总说没有，现在看看，不是没有，而是这钱得分谁用啊。”
“不是我大哥给他的，是他自己挣的。”
“挣？他怎么挣？”宋万顺满口嫌弃。
“听说他在外面倒腾东西挣的，还挣了不少钱。”耿茵是不喜欢前夫的儿子，可是宋万顺这口气，又让她觉得自己被看低了，“我大哥和我说过，从十多岁起，他就自己挣钱，和镇里的几个混子。”
“原来不是正道来的。”宋万顺打听到了钱的来源，忌妒之下，又带着不屑，他教育儿子，“谁都喜欢钱，可不是好道来的钱再多咱们也不能要，别脏了自己的手，知道吗？”
“知道。”宋权眨子闪了闪，他同时也长长叹口气，“说起来李卫东没有父母，生意却搞了起来，我有父母照顾，却一事无成，是我不争气，对不起家里的养育之恩。”
“他那生气还不知道怎么搞呢，先别羡慕。”宋万顺不以为意，"国家政策是放开，可经商那也是下流人干的事，咱们还是得往正经工作使劲才行。"
宋权默不作声。
他也想。
二十二了，身边的同学朋友都有了去向，只有他还在家里混着，不然他也不会躲到农村来。
结果弄的一身狼狈回去。
“宋权，要不当兵去吧？爸找找关系？”宋万顺征求儿子的意见。
“爸，你安排就行，怎么安排我都没意见。”宋权和气道。
当兵？
那是谁都能去上的吗？
宋权觉得父亲好高骛远，不过父亲说他就听着，左右办不到丢人的也不是他。
宋万顺点头，他目光落在耿茵身上，“你大哥那边有认识的人吧？我记得你曾和我说过，你大哥要送李卫东去当兵，李卫东不同意。都是他外甥，也不能厚此彼薄，回去后你问问你大哥，把宋权送进去。”
耿茵愣住，“这怎么行？大哥不会同意。”
最后在丈夫的注视中，耿茵收住了话，小声道，“要不咱们现在去大哥家一趟吧，你当面和大哥说。”
“宋权伤成这样，我哪里有心思说？”宋万顺板起脸，“这事就交给你了，关系到宋权未来，就看你想不想他好了。”
宋权眸子晃了晃，“婶，我知道你希望我好，这事就拜托你了。”
办成他得到好处，还恶心了李卫东，办不成受埋怨的也是耿茵。
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耿茵哪能扛得住，可是对上丈夫冷冷的目光，她又不敢反驳。
好在这时客车来了，三人上了客车，话题也就此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