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贵妃娘娘也曾要求过我做此类的事情，所以我并未多想，还在那里与贵妃娘娘说起合适的人家来。”
“贵妃娘娘也不点评，待我说了许多家门当户对的公子哥儿后，她才与我说——”
张氏说到这里嘴角扯了扯：“她说，二爷因着那庶子的死，情绪颇为低落，让她这个做姐姐的心中极为悲痛。”
“她这么东打一耙西锤一棍的，着实把我转晕了，还没等我醒悟过来，宫人们便说宴要开了，请她去主持，我们这次会话便就这么没头没尾的结束了。”
张氏抬头冲着王弦歌笑了笑：“我一直都没反应过来，贵妃娘娘到底想与我说什么。”
“直到朱大娘子进来，她说，听说萧十三娘要入秦家为妾，我才猛然惊醒！”
“呵呵，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大把年纪了，怎么会这么迟钝？”
张氏低了头，将脸掩入热茶的袅袅细烟中：“我的确是迟钝，我没想到二爷比那位十三娘年长了足有二十来岁，且她还是宗室女的身份，就算是守了寡，也不至于入秦家为妾吧？”
“直到，你与秦大娘子直指她有了身孕，我方才恍然大悟。”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家二爷的。”
张氏好似并不意外，将话说得毫无起伏。
王弦歌有些同情的看向她，若是她知道，她前世被这位萧十三娘端了毒茶，她还会不会这么心平气和？
“那就是了？”张氏看她不说话，只怔怔的盯着她看，便将茶桌上的点心往她面前推了推：“你不用为我难过，其实我都已经习惯了。”
“我嫁到秦家十几载，只生下了一位娘子，若不是我兄长得力，估计这二夫人的位置早就要换人了。”
“其实，有时候我想想，还不如换人了呢，最起码我不用活得这么辛苦，你说是不是？”
张氏泡茶时，垂着眉眼，看着极是温顺驯服，嘴中说出来的话，却极是恨毒：“我身边一个得力的丫头都没有，你知晓为何？”
“呵呵，全部被二爷拉去生儿子去了！”
“我在秦家一日熬一日，熬得极是辛苦，有时候想想恨不得就这么去了……”
“二夫人，你我初次见面，你与我说这些有何意义？”王弦歌不想再听下去，她同情张氏，但不代表她愿意耽误时间，听她怨天尤人。
对王弦歌来讲，秦家的人如何又有什么干系？
她出手指出萧十三娘身怀六甲，也仅是因为方氏口无遮拦，侮辱自己在先。
张氏出身高贵，就仅仅是因为生不出儿子，便任由自己贴心的女使给秦二暖床，这种作为，王弦歌是无论如何也看不上的。
“三娘是听烦了吗？”张氏了然的望向王弦歌：“其实我与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早就忍不下秦家了，我想请你，帮我引荐大殿下！”
“你说什么！”王弦歌脸色一变，秦家已经知道萧烨没死吗？
“我说，我知道大殿下没死，还知道眼下能与他联系上的，只有你！”
“你放心，此事秦家并不知道，他们只以为那日大殿下死在了湖里。”
“你身边的这个丫头，便是幻影卫吧？”张氏定定的看向红绫：“我在先皇后身边见过幻影卫的令牌。”
“还有朱大娘子，她一向狂傲，除了大殿下，谁也收服不了她。”
“可是她却把你护得跟眼珠子一般，当时我便心中存了疑。”
“出宫门时，这位姑娘伸手扶你，我看到手臂内则的花纹了，那花纹先皇后身边的婢女也有。”
“所以，我便推测，大殿下还活着吧？”
“我拿着秦家两房的把柄，和他们刺杀大殿下的罪证投诚——你可愿帮我引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