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非要说这份证据是伪造的，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绝情地说。
“很简单，直接报警解决，警察自然会调查好一切。”
顾知州一下就傻了，站在那里半天，应该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张荷在中间打圆场，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知湛，我们都是一家人，怎么能说这种话，岂不是要被人笑话？”
顾知湛讥讽道：“怎么，你们难道还怕被笑话？”
董事们嗤之以鼻。
其中有人站出来，愤怒地怒斥道：“董事长，不是我要参与你们的家事，但你看看你这个小孙子是什么东西，接管顾氏集团，你看他配吗？”
“是啊，我看你就是被猪油蒙了心了！”
说这些的都是公司顶级元老了，就连顾老爷子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如今这样的境地，顾老爷子把破局的希望都放在了顾知湛身上，试图用眼神暗示他。
“爷爷，找茬找完了吗。”顾知湛故意问。
顾老爷子这一口气差点撅过去，“你，你！”
说着，一只手捂住心脏，看那模样像是哮喘发作了，再也说不出来什么话。
“爷爷！”
“爸！”
张荷和顾知州一起大喊。
看起来，只有顾知湛是最淡定的，有条不紊地给急救中心打了一通电话。
这附近就有医院，因此顾老爷子很快就被救走了。
那母子二人也跟着一起离开。
张荷临走前，怨毒地看了一眼姜芝的肚子。
姜芝下意识捂住，很是防备。
“散会。”
顾知湛淡淡地说。
股东们都陆续离开了，会议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顾知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垂眸转动签字笔，思绪成迷。
姜芝试探地走过去，小声问：“你不去看看你爷爷吗，他刚进医院，就算是装装样子也要……”
“没有必要。”顾知湛说：“你以为他为什么会突然犯病，不过就是为了给他心尖上的孙子一个台阶下而已。”
姜芝听出了他这句话中的自嘲意味。
他现在会想什么呢？
会生气顾老爷子实在太偏心吗。
“其实你也不用想太多，现在你爷爷知道那次车祸的真相，或许就知道顾知州是什么样的人了，你说对吗？”
顾知湛抬眸，忽而看向她。
他反问：“你以为他不知道顾知州是什么样的人吗。”
“他不但知道，甚至车祸事件的一切，包括这个计划，也是他安排的。”
“为什么？”姜芝都听懵了。
虽然知道顾老爷子不喜欢顾知湛，但从来没有过这么阴暗的猜测。
回想他们三人的反应，突然醒悟，这样的可能性极高。
顾知湛起身，抬手漫不经心地捏了一下姜芝的耳垂，“因为他讨厌我，对他来说，能力是可以后天培养的。”
“他坚信顾知州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伤人，为此，用点小手段又算什么呢。”
姜芝抬头呆呆地看他，只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很冷，没有一点温度。
顾知湛自始至终情绪都很稳定。
就像是已经习惯了。
姜芝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心疼他。
“走吧。”
顾知湛放下手，率先离开了会议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