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看守所出来，唐芯也没急着回家，而是让南波万开车在城里转了一圈，找了最热闹的市中心停下。
她拖着沉重的身躯四处瞎逛。
路人时不时投来异样的目光，有嘲讽，有惊讶，也有不屑。
那些目光唐芯无所谓，折腾一早上没找到一个像江凛一样头顶粉色进度条的人，她有点失望。
袋子里的曲奇饼干和零食都吃完了，被压制的饿狼又在肚子里咆哮了起来。
她被迫结束了瞎逛行程，让南波万开车去了一家久负盛名的高级自助空中餐厅进食。
期间她给江凛发了消息，后者半个小时后才回复。
江凛：姐姐，我刚到银行，准备办还款
唐芯问他吃饭了没。
江凛：还没呢，姐姐
然后唐芯给他发了个定位：来吃吗？
江凛：我这边下午还要继续办手续，下次陪姐姐吃好不好？
唐芯回了个好，收起了手机。
另一边收到唐芯回复的少年也收起了手机，抬头看向向他走来的警官。
“江凛”
在等候室坐着的人站了起来，乖巧而局促地打招呼：“警察叔叔好……”
男警官走到他面前，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他。
“你的情况我们已经核实了，昨晚的事确实是个意外，这六千元属于他们的非法收入，你不用还，带回去吧。”
少年接过信封，脸色白得不好看，白皙的手指抠着信封一角，心事重重。
男警官知道让一个少不经事，刚刚成年又失去亲人的男孩一夜之间接受两条生命在自己面前坠楼身亡并不现实。
如果心理疏导不过关，很可能造成心理障碍。
拍拍他的肩头以做鼓励：“这种事让你看到确实不好，我已经跟你们社区工作人员联系过了，近期他们会派人给你做心理疏导。
以后你也千万不要再跟那些不务正事的人借钱了，如果有困难，可以跟社区反映。
至于李三和王四的事，也不要太放在心上，这个结局也算是他们咎由自取，你只是刚好目睹了而已。”
二人本就是这个片区有名的混不吝，成天不干正事，逼人讨债，猥*亵偷窥，跟人沾边的事一点不做，甚至藐视公法。
片区民警苦恼这两人很久了，得知二人竟然争执之下大打出手结果一起掉下楼摔死，唏嘘不已。
少年眼底乌青，脸色沉闷，辛苦地挤出一抹笑：“谢谢警察叔叔，我会配合社区的叔叔阿姨的。”
“嗯，在这儿待一晚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男警官贴心地把人送出警局。
少年略显单薄的背影，让同样有这么大一个儿子的男警官心生怜悯。
他并没有看到少年街角转身后琥珀色眼底浮现出的漠然。
……
空中餐厅位于高达200米的高楼之上，全玻璃窗的设计，让人如入云端。
他们的宣传语怎么说的来着？
——“天晴时，芸芸众生在你脚下。”
满足了顾客无上的虚荣心。
每天只接待200桌客人。
这种地方原主从前是不会来的，一是人多，二是到处都是玻璃水晶盒镜面制品，很容易让她产生恐惧感，会加重她的嗜吃症。
但唐芯无所谓。
自助餐厅吃东西不用等。
无非就是花点儿钱，弄个包间嘛。
小事。
南波万作为跟在原主身边三年的贴身保镖，对她一反常态的做法产生了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