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贸然点香,若真有什么,岂不是正中下怀?”陶贵人思来想去,仍是觉得不妥,“还是将这香灭了吧,左不过多念叨几句。”
“再且,你尽早怀上孩子,这弄璋香不就能顺理成章的抛出去了吗?”
说着,陶贵人便看向一旁的之南,示意她去将香给灭了。
可之南没动,林暄妍也依旧一副笑盈盈的模样。
陶贵人立时明白了过来,没好气道:“有话直说,再捉弄我,我可就走了!”
“是我错了,”林暄妍连忙将陶贵人的手按住,“这弄璋香里有什么,我已经弄明白了。”
“这香里有一味千朱,若与白露草的花香同闻,反倒会致不孕。”
“这……”陶贵人面色一白,“你可知道白露草长何模样,宫中已经有了吗?”
陶贵人的话说得急,担忧之情溢于言表,但说着说着她也反应了过来,舒缓眉头又有些羞赧的笑道:“瞧你这模样,定是无事才敢燃香。”
听到这话,林暄妍看了之南一眼。
“回陶贵人,今早奴婢在小花园中发现了不少白露草……”
话音未落,陶贵人刚放下去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不过这次没等她开口,就听之南继续道:“但暂时还未寻到有开花的白露草。”
“就算开花了,也不必太过着急,”林暄妍接过话头,“哪有闻一两次就能让人不孕的?”
陶贵人这才勉强将心重新放回去,可仍是觉得不妥,“只燃一两次,也糊弄不过去呀?”
林暄妍点头,这句话正是她今日将陶贵人唤过来的目的。
“所以我打算从凝真殿搬出去,若皇后仍不死心,便将白露草的种子换成与其相似的,如此一来,也可蒙混过关。”
皇后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将白露草送了进来,应当不会轻易放弃。
当然,林暄妍也不希望皇后放弃,否则岂不可惜了她熬灯点油的苦思冥想?
“搬出去?”陶贵人蹙眉,“你是一宫主位,可不好轻易挪动。”
“白露草只在夏日生长,我只需躲过这次夏日便可。”
“你的意思是……”陶贵人想起先前林暄妍在太初宫住了许久的原因,“难不成再受一次伤?”
林暄妍还没说话,陶贵人摇头道:“我觉得不妥,你上次是运气好,留了一条命在……”
“停停停,”林暄妍连忙打断陶贵人愈发离谱的猜想,“你就不能想我点好吗?”
关于搬出凝真殿,林暄妍想了两个法子。
一个是如去年的明瑟殿一般,来场大火,便可顺理成章的从凝真殿搬走;另一个呢,则是去明光园避暑。
但二者皆有些难度,近日阴雨连绵,火势难起;秀女新进,皇帝若跑去明光园,岂不是叫人独守空闺?
别的不说,储秀女进宫是为了什么,明眼人都瞧得出来,皇帝也是心知肚明。
再且,最近皇帝政务繁忙,虽说在明光园也不耽误上朝,但总没有在皇宫来得方便。
说起这个,林暄妍便不自觉的眉心微蹙,这段时间就算皇帝偶来凝真殿,眉宇间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疲惫。
可近来,并未听闻朝中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