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范德彪拿出他那珍藏的茶叶，随手取了两个纸杯往里撒了一点点，只是那么一点点。
正巧赶上烧开的水，整个房间瞬间被茶香味覆盖。
闻着让人心旷神怡，可惜叶淮并不感兴趣，掏出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根。
狭小的房间里立刻变得烟雾缭绕，三人都默不作声。
“那个……叶警官，我们真的要去楼上吗？”
范德彪颤颤巍巍，终是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
“刚刚你说楼上这两天闹鬼？”
“是……是啊……”
“不打算说来听听？”
烟灰脱落，叶淮这才想起旁边没有烟灰缸。
“嘘……小点声……”
范德彪的食指抵住自己的嘴唇，那样子好像生怕惊扰了什么。
“至于吗，这副德性。”
欧阳律翻了个白眼，觉得范德彪就是在装神弄鬼。
“唉，我不知道怎么跟两位警官说，以前我也不信这玩意，那天晚上巡逻后，我是真没忍住啊！你们是不知道！那27楼到31楼，所有人都不对劲！我们几个兄弟都觉得那些房里住的不能算是人！”
“都不算是人？”
叶淮一边听着，嘴角倒是露出了笑容。
“怎么就不算人了？”
“他们……他们眼睛都发着绿光，还是那种一闪一闪的绿光！像两个闪光灯一样！而且，头顶，那血管，像有虫在里面爬一样，恶心死人的！”
范德彪表情变得扭曲，给人感觉光是想想那天看到的场景都觉得难受。
“绿色的光……头顶有虫爬……”
叶淮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这些倒是之前在宁半半的身上也看见过，只可惜当时欧阳律并没有注意。
“对了，既然你说那上面住的都不算是人，为什么今天碰见宁半半你们还打招呼？”
想起中午遇见另一位保安时，跟宁半半打招呼的热情程度可不像怕鬼的样子。
“你是说老王啊……他……”
范德彪显得有些难为情。
“他四十多了，还是个光棍，那宁小姐上身老是穿着一身运动背心，那轮廓……呃……你懂的……”
“嚯，这个时候就不管是不是人了，反正就算是鬼有这轮廓也无所畏惧了对吧？”
欧阳律打趣的说道。
“这是不是就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唉，这位年轻的警官就不要嘲笑我们了，我们也知道自己这辈子跟美女没什么缘分，也只敢过过眼瘾了。”
范德彪一边说着，两只手搓着自己的裤腿。
“其实不光是这些，那宁小姐平时对我们也挺热情的，基本上碰见了都是主动打招呼，虽然才搬过来一个星期，但是不像其他人一样，对我们爱答不理的，总觉得我们低人一等似的，宁小姐就挺好，有时候买的水果还会分我们一点。”
“才搬来一个星期？”
叶淮忽然提问。
“对啊，宁小姐就搬来了一个星期，今天刚好第七天。”
“其他人呢？”
“其他人比她早个一到两天，反正整个27楼到31楼的住户，基本都是一周前搬进来的，最长的估计也就住了九到十天的样子。”
“都是新用户？还是一个时间段入住？”
叶淮敏锐的察觉到这有问题。
按理说房屋持有人和出租人都是柯向东，代理出租业务的是一名女士，如果是正常的租赁关系，这些人不可能商量好一起租这些房吧？
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这些房子的持有者，你们见过吗？”
叶淮开始好奇柯向东的身份。
“没，听说是一个很有钱的老板，买了五层楼，但长啥样我们就不知道了。”
“那负责出租的人呢，你们见过吗？”
“这个见过，之前她陆陆续续带人看房子，所以有过几次照面。”
“能描述一下她的样子吗？”
“样子……我想想哈……”
范德彪微微抬起头，眯着眼睛望向天花板一副思考的模样。
突然两眼一睁，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
“老周、老吴、老郑、老王！你们四个进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