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望城数道气息腾空而起，皆注视那尊背负皓月的少年。
陈家家主脸色阴沉：“老夫从未刺杀万岁道友，此事必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三日。”
接着皓月挥散，星辉湮灭，腾空而起的武者注视陈家，片刻后纷纷离去。
陈武脸色暴怒：“家主，那万岁道人竟不问青红皂白就来质问!”
老者脸色阴沉：“老夫怎么说，说陈似不是我家长老？你当这满城的人是死的，还是那张家天才很好惹？”
“两日内，陈武给老夫查出来陈似为何死，又为何变成山鬼刺杀万岁道人！”
说罢，老者拂袖离去，留下陈武一人阴沉不定。
次日，满城风雨，行人纷纷讨论昨夜突然出现的第二轮皓月。
有人说是异象，此地有财宝即将出世。
又有人说是武者修炼导致，更多只是当做一种茶后饭谈。
主谋此刻还坐在房间，脸色平静。
昨夜搜魂搜出来的记忆是断裂的，就仿佛变成山鬼记忆便在不断转化一般。
搜了半天也就知道是个陈家人，结合拒绝之事，他便直接找上陈家质问。
想了许久后，便走下楼梯，文铭早已在这等候，坐的格外拘谨。
看见罗季，他脸色一喜，开心往前走。
一张温和掌心放在这个七八岁的小孩秀发上轻轻抚摸，开启今日的旅行。
而酒楼外蹲着一个脸色泛白小女孩，看见二人轻轻一笑。
文铭紧张掐着衣服低着头：“我想今日如果可以吃饭，想让妹妹也吃一点。”
罗季只是淡淡笑着：“那便一起走吧，今日去城东学堂逛逛。”
一路上有说有笑，文涂涂盯着小熊开心笑着试探伸出小手抚摸，熊黑委屈又不能开口。
走到学堂，被挡在门口，身后跟着的陈家仆人迅速上前解决难题。
学堂中，稚嫩的朗诵，夫子的教诲，这一切也本应该是身旁两个小孩该享受的。
看在两个小孩向往色彩，他唤来一人试问能否听一节课。
于是，一处学堂多了三个旁听人。
夫子是一个老者，严肃一丝不苟，看见门口站着三人冷哼一声：“进来听，站在门外像什么话。”
老夫子细细讲解大真历史，又说着善恶之辩，为人之道，而地下的学子大多被枯燥内容侵扰打着瞌睡。
倒是罗季身旁两个小家伙听的格外认真，蠢蠢欲动。
老夫子注视而来干咳一声：“孩子，你有何问题，直接说。”
文铭看了看罗季，后者点头，他拘谨站起身掐着衣服：“我想问弱小者遇到为难之事，能否仍用夫子的善恶之辩。”
“更想问，善真可度人吗？”
老夫子罕见沉思片刻，随即开口：“一切皆从本心，倘若你人为善不可度人，那你便先证善无用，弱小遇见难关，便直视本心，再问善恶。”
文铭得到答案开心坐下。
下课后，学子欢呼离去，罗季正准备带着两个小家伙离开，老夫子却走上来认真看了看文铭。
“你是文家孩子吧。”
听到老夫子所言，文铭一愣紧张点点头。
老夫子又道：“想读书？”
文铭重重点头，却又摇头。
老夫子看了看小女孩和蔼笑了笑：“一起来吧，老夫没多少钱财，养你们两个人还是不成问题。”
罗季也起身，陈家之人早已在门外等候许久，忽然衣摆被人紧紧抓住。
文铭有些紧张看着他：“恩人，你要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