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校管制并不严格，正在上课的教室窗外聚集了不少人。
这些人有些是交不起学费来旁听的，有些则是像陈强周丰收一样，在等人的。
等人的时间有些无聊，不少人凑到窗口屏声静气的听里面老师讲课，陈强和周丰收是其中之二。
陈强听了会，视线移到坐在教室里面的林大妞，她貌似没听懂，正在询问旁边的李大丫，李大丫凑过去叫她，林大妞大抵是听懂了，目光又移到讲台上的，完全没注意到窗外的他。
陈强顿感索然无味，看了眼聚精会神的周丰收，就转身走开了。
门口的门卫正在跟友人交谈，见到他出来看了他一眼，又转过了头去。
他出了校门，在校门口对面的一棵树下席地而坐，天已经黑了，只有夜校大门头顶上昏黄的灯光照过来。
他拿出一支烟，点燃，抽了起来，抽了一支又一支，就这么抽了两个多小时。
直到传来铃声，熙熙攘攘的声音由远及近，他恍然想起应该是下课了，掐灭了手上的烟头，站了起来，进了夜校找人。
教室已经没人了，他又去了自行车棚，这才看到林大妞三人。
“陈强你丫的，去哪了？”周丰收远远看到他，叫他快点，“一个晚上不见人，要不是自行车在这，我还以为你先回去了！”
“出去溜达了会，”陈强现在心情复杂得很，没有心情跟周丰收贫嘴，囫囵应了声。
作为多年兄弟，周丰收哪能不知道他是有心事？而且这心事还是跟林大妞有关。
周丰收来的时候是跟李大丫同骑的一辆车，陈强和林大妞则是各自骑了一辆自行车，现在有两辆自行车被拉出来了，有一辆被别人的自行车挡着，林大妞正在移别人的那辆自行车，企图把那辆自行车移出来。
周丰收心思一动，凑到李大丫耳边说了什么。
李大丫走到一辆自行车旁边，抓住了车柄，坐上了车子，“强子，大妞，太晚了，我爹娘照顾快快乐乐可能还没洗澡，我们得快点回去带快快乐乐，所以就骑两辆自行车先回去了，你们骑一辆自行车可以的吧？”
虽然是问句，但他们却没有给陈强和林大妞回答的时间，骑着自行车就走了。
林大妞转头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
陈强和林大妞：“……”两人对视了一眼。
不用想也知道，周丰收李大丫是想给他们独处的时间。
从上次林大妞说要自己买房后，陈强和林大妞就处于冷战状态，虽然他们没有吵架，但全家人几乎都能看出他们的异样！
只是夫妻之间的事，谁也不好管。
此时陈强林大妞彼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陈强见她移人家的自行车有些费劲，径直上前拎着自家的自行车拎出来了，然后上了车。
“上车吧！”陈强语气有些冷硬。
林大妞与他相隔一米，就闻到他身上浓浓的烟草味了，迟疑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上了车。
陈强踩上自行车，自行车载着两人向前滑行。
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