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灯光下，黄申痴痴地注视着梁琳。这是他一直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梁琳坐在小板凳上，望着他的右手，表示歉意地说道：“谢谢你。你不该那样说话的。”
黄申躺在床上，把右手抬起来，说道：“没关系，已经包扎好了，医生不是说休养一两个月就没事了吗？你不用担心？看到你被欺负，我肯定要救你的。我就是死，也值了。”
梁琳摇摇头，说道：“算了，我不想说话了。我去休息了。”
黄申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说道：“你放心，我这次是大意了。他如果再敢来，我打断他两条腿。看他还敢不敢骚扰你。”
梁琳停下，说道：“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我的事，你以后不要管了。”
黄申心中如注入了冰水，说道：“琳琳，你什么意思？我……我们……你不是说我是你老公吗？我当时也说你是我老婆，我是认真的。”
梁琳道：“我现在不想再谈感情的事。崔坡是好人。你也是好人。我不想你们成为敌人。”
“我不管那么多，谁敢骚扰你，我就要打他！”
“你打不过他的。”
“你觉得我打不过他？我虽然胖了点，我力气很大，下次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打过他。”
“你杀过人吗？”
“什么？我怎么可能杀人？”
“他杀过，还杀了很多。你想和他打？”
“他杀人？他是杀人犯？不行，我要报官。”黄申说着就要起来。
梁琳道：“他不是杀人犯。他是白桦城的一个卫队队长。为了救我，杀了很多坏人。那些坏人很凶，很可怕，还吃人。他的腿也因为救我被坏人打断了。我不知道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但是我不会再见他了。”
黄申已经坐了起来，惊愕道：“他是官家人？那他会不会带人来？”
“你怕了？”
“我不怕。我怕什么？我又没做错。是他打断了我的手，又不是我打断了他的手。”
“他如果再来，你还要不要打断他的腿？”
“你不是说他是好人？我觉得应该有话好好说。不能只会动手。”
“你还是怕了。你是怕他什么？怕他是官家人？还是怕打不过他？”
“你没有听过吗？民不和官斗。我要留着性命保护你。”
“我知道了。你休息吧。”
“我是说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没有关系。”梁琳停了一下，说道：“你想不想娶我？”
“想啊！你……你愿意嫁给我了吗？”
“有些事该放弃了，有些事也该做个了结了。我做完这些事，我就回来做你老婆。”
“好！好！琳琳，你要去哪？我陪你一起去。”
“我要去见一个人。”
“叶枫？”
梁琳没有说话，转身出去了。
黄申再后面喊道：“他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还要找他？”
……
天快亮了，月光也变得黯淡无光。
黯淡的月光照在无灯的房间里，朦胧的光线中有一张床。床上躺着正熟睡的人。
房门没有反锁。好似随时都欢迎任何人进来一样。床上的人当然也不会脱衣服，他从来睡觉不脱衣服。
这是他长久以来的习惯，除非一些特别的情况。
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轻快，轻快的脚步声走进了朦胧的房间。
“叶枫。有人找你？”
床上的人坐了起来，就像是根本没有睡着一样，这也是他长久以来养成的警觉性。
梁琳望着立在床边的叶枫，说道：“崔坡来找你。”
叶枫眨眨眼，面无表情，淡淡说道：“崔坡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