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星晚以为边樾是想把解开的扣子扣回去的。
自从边樾来了漂亮国这边，在着装上，她简直跟经纪人是亲生的姐妹俩，一个赛一个的禁欲板正。
就是这种禁欲，让苍星晚心底似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她想看见边樾失控，被情、欲支配的模样。
结果……
边樾又解开了一个扣子，平直的锁骨若隐若现，乃至于……
v形的领口处，随着她的动作，起起伏伏。
苍星晚：……
她已经感受到来自大明星的报复了。
腹黑影后这个人设剧本她是拿稳了。
“小清怎么样了？”边樾见苍星晚眼都要直了，心下好笑，却又生出几分愉悦。
爱人为自己的身体而牵动，这实在是一种肤浅又切切实实会存在的成就感。
“唔……她要去报仇了。”苍星晚暗气大明星又做这种若有似无勾、引她的行径，偏生身体又实诚的很，脑袋一歪，就靠在了某人的肩上，“我同意了。”
对于苍星晚的选择，边樾倒也是能猜到。
她一直对三个小朋友施行的就是自由放养他们的性格路线。
“我也有自己的私心。”苍星晚鼻尖耸了耸，顺着香气，凑到边樾颈窝，轻轻咬了一口。
边樾瞬时颤了颤，她轻拍了一下恶劣的女朋友，警告道：“这一下，我可要算利息的。”
到时候利滚利，阿晚可别说她不当人。
苍星晚才不管利息不利息的，她吃准了自己现在病还没好，大明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先占很多很多便宜再说。
之后的事之后论。
“之前，那个陆什么东西拐几个小崽子，让我不得不赶过去。”苍星晚也是一只记仇的小猫猫，“如果我没有去，我可以一直在你边上。”
那么她的樾樾就不会独自面对一场生死危机。
虽说到最后也是因祸得了个福，可那是樾樾自己运气好，与陆家无关。
既然长清有仇要报，她倒也乐得把人送过去给陆什么东西添添堵。
“我超级坏，是不是？”苍星晚这一问不是带着自责的，相反，她甚至带着些许兴奋，自觉做了一件好大的坏事。
边樾嗯了声，“阿晚……好像一直想当个坏人？”
从认识初，苍星晚就无数次告诉她还有那些陌生的人，她脾气不好，性子差，甚至用一种疏冷的态度，让其他人与她产生距离感。
明明……
她本质就是个纯真的小姑娘。
“也不是。”苍星晚忖了片刻，“好像是末世的余波，当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个坏人的时候，他们不会对我过多要求。”
她对人情世故没有那么聪明，也不愿在这上面多花心思，只能通过这样拙劣又有几分笨的手段编制出层层伪装。
从目前来看，苍星晚自认做得不错，至少……镜国的高层没有像末世基地的人一样得寸进尺。
“那是因为我们的文明没有被破坏。”边樾圈着苍星晚，细细说道：“人存在的本质其实是一种掠夺，我们掠夺其他生物的资源得以在这个世界存活，从食物，再到生存环境。”
“但我们有文明，当文明存在的时候，这些文明会成为束缚我们作恶的枷锁，让我们在恶的同时也拥有善。”
《原仲》里的末世世界之所以是崩坏的，是因为文明不存，没有任何制度和信仰去束缚人心，利益至上，私欲被无限放大，人性中的善与恶仍在做不平衡的斗争，没有抵达趋于平衡的点，这才伤害到了她纯粹的阿晚。
边樾低头，看见被这一番矛盾论弄得有些昏昏欲睡的阿晚，不由莞尔。
——果然，矛盾什么的，不是一般人能听得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