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醒醒。”
不知过了多久，张宇被人从睡梦中拉到现实。
“现在几点了？”张宇揉着惺忪睡眼，不慌不忙询问。
“先生，都两点多了，楼下客人都走完了，您这还没结束呢。”小姑娘道，虽然不满，但还是挤出笑脸。
“恩，成，不过，我没钱。”张宇摊手一笑。
小姑娘愕然了，没想到张宇年纪轻轻，跟她差不多大，居然敢吃霸王餐。
“不好了，老板，有人要吃霸王餐。”
小姑娘说着，朝着楼下跑去。
笃笃笃。
楼梯传出声音，一分钟不到，小姑娘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根擀面杖，怒气冲冲看着张宇，在她身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寸头，皮肤白皙，不油腻，但有点发福。
顾长军军人出身，转业后嫌工资低，就辞职了，他在部队跟一个老师傅学了烧饭的手艺，做了一手好鱼，于是就把自己的房子改造成了二层小鱼馆。
这些年下来，虽然赚的不多，但糊口谋生绝没问题。
他见过吃霸王餐的，可没见过像张宇这样年纪轻轻，就吃霸王餐的，尤其还如此的理直气壮。
看到张宇时，张宇正翘起二郎腿，乐呵呵的朝着他笑。
“没钱？”顾长军皱眉。
“哎，来蒙县一趟，没准备充足，没想到车费这么贵，兜里干干净净了。”
张宇苦涩一笑，将衣兜翻开，证明自己兜比脸都干净。
“不是本地人？”顾长军再道。
“不是，阜县的。”张宇笑道。
“老板，别跟他废话了，长得人模狗样，没想到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人家吃霸王餐，给他送派出所得了。”一旁小姑娘咬牙切齿，擀面杖指着张宇，恨不得一棍子敲死张宇。
她刚才可是忙前忙后，一口一个先生称呼着，本来她心里就不是很舒服，毕竟她跟张宇年纪差不多，叫先生先生的，难受别扭。
没曾想，兜里没钱，在这里装大爷。
顾长军抽了根烟，“把你家里电话写出来吧，我给你爸妈打电话。”
张宇吃的小碗酸菜鱼，一碗二十，搁2020年，起码得六七十。
外加一瓶啤酒，小碗米饭，撑死二十三。
雪花啤酒，在04年，一线城市可能三块，在小县城两块撑死，甚至有的地区，一块五一瓶都有人卖。
“没有电话，家穷。”张宇苦涩一笑，他打定主意，钱，绝对是不能给的，给了，后面的事可就办不了啦。
见张宇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顾长军顿时笑了，不过，却是冷笑。
“年纪轻轻不学好，长大了能干什么？我跟你这般年纪，已经在部队里扛枪了，钱虽然不多，可，小伙子，我得给你点教训，吃饭，得给钱，不给钱，就得付出相对等的劳动。”
顾长军一副老师的样子，盯着张宇道。
他是军人出身，知道一个孩子的未来还长着，看张宇穿着，面相，他不认为是一个下三滥小混子，所以他觉得，能让张宇长点教训，如果能让其迷途知返，也算是功德一件。
在部队那么多年，他希望这个国家的孩子，都能成长成才。
“去，洗盘子，一千个盘子洗完，我放你走。”
顾长军说完，转身便下楼。
小姑娘双手叉腰，“哼，得是我们老板心善，如果是我，我饶不了你。”
小丫头别看年纪不大，但牙尖嘴利，心肠倒是忒狠。
“洗盘子是不可能的，老板，这样，我给你一样东西，保证你能赚大钱。”张宇站起来，笑眯眯的看着顾长军。
“呵，就你这样，还教人赚钱呢？自己兜里干净的跟屁股似的，还好意思说大话，不要脸。”小姑娘没给张宇好脸色道。
“总之，我不会洗盘子，兜里也没钱，老板，与其这样，你不如听听我说的赚大钱方法，就当听个笑话也可以，呵呵。”张宇继续诱惑。
顾长军盯着张宇，他见过的人不少，但，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子，能像张宇这么淡定的，却非常少见，张宇身上散发出不符合他年纪的成熟，稳重和自信。
“那你倒说说，怎么让我赚大钱。”顾长军呵呵一笑，来了兴趣，饶有趣味盯着张宇。
“如果胡搅蛮缠，待会儿给你丢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