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便想到了一个问题：他们在索西里谈军火买卖，会不会触及姆坦巴和他的军火中间商规则呢？
想着，库尔奇克摇摇头，决定暂时将这个问题抛开。
毕竟他们只是看货和谈判，还没涉及到买卖和签约的事情。
考虑到要试车，库尔奇克决定找几个专业的，跟随自己去一趟非洲。
于是他翻出通讯录，锁定在一个叫“耶夫根尼”的号码上，随即拨了过去。
“老兄，把你的人从战场上叫几个回来，必须是精英，我需要他们帮我试一辆车。步兵班组突击车，你绝对会感兴趣的……”
……
和库尔奇克通完电话，张嘎便又接到了李伊曼的来电。
李伊曼说：“东西给‘他’看过了。”
张嘎知道李伊曼说的这个“他”，指的是布加查·索普，李伊曼的父亲。
同时也是索西里军方的有力人物之一。
“索普先生怎么说？”他问。
“他说他需要这个东西，但是，如果要达成交易的话，还是得找个中间商，最后通过姆坦巴，完成这道手续。这是规矩。”李伊曼将布加查·索普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了过去。
张嘎一愣，不解地问：“和你们索西里官方做生意，也要受一个私人约束吗？”
这在他看来，是十分荒唐的事情。
一个国家采购军备，居然要受一个二道贩子的控制！
张嘎倒不是不能接受这种事，这些年他的三观已经被刷新的无数遍，早就习惯了。
但任何荒唐离谱的事情背后，都必须有个不为人知，却完全合理的逻辑。
否则这件事可能发生一次，但绝不会长久地持续到现在。
“不是官方。”李伊曼解释道，“是‘他’自己要买。索西里这边的情况比较复杂，你慢慢就懂了。这边的军队说是政f军，其实也是几个私人军队组成的，互不统属。采购武器也不会走政f的公账，所以才必须从姆坦巴那里走一道。”
“那这个规矩到底是谁定的，为什么大家必须要按照姆坦巴的规矩办事？”张嘎趁机问出了这个让他不解的问题。
李伊曼话语清晰地道：“姆坦巴是法德兰北非驻军部的白手套！他的规则，其实就是北非驻军部的规则！”
“这个规矩最早是殖民时期，法德兰西非总督定下的‘十二条令’，或者叫‘十分之二法案’，也就是西非所有的贸易，必须从交易额的十成之中抽出二成，上交给总督。”
“后来北非驻军部在军火贸易上，延续了这个传统。”
张嘎听得目瞪口呆，也豁然开朗。
那就怪不得了……
怪不得姆坦巴的规则可以覆盖整个北非、西非，甚至非洲东北部的这些国家。
怪不得非洲北部的军阀们，天天打仗打个没完了！
只要还有北非驻军部的存在，只要还有这个“十二条令”，那么法德兰人是不可能让战争停止的……
战争停止了，他们上哪去收这20%的“中介费”？
一阵愣神过后，张嘎缓过劲来，笑着说道：“好，请帮我回复一下索普先生，我完全愿意在规则内行事。”
“真的假的？”李伊曼有点不信，“你别是又憋什么坏水呢？”
这可不是张嘎的一贯作风。
要知道，这可是个路过米军基地，都要顺走一条狗的顶级老六！
“绝对比甄嬛还真！”张嘎无比真诚地保证，“我说过了，我只是来做生意的。和气生财，我搞事情对我有什么好处？”
李伊曼鄙夷地道：“我特么要信你就是沙雕！”
“呵呵，不说这个了。华夏石油那边啥时候结账，有信儿吗？我快没钱花了！”
张嘎生硬地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