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挽离开以后，姜家父母便叫停了这次审讯，陈桂枝已经被毒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精神都恍惚，连一个字都写不出来，更别提让她坦白从宽。
警察局里地形复杂，桑挽绕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周迟，就当她想放弃先回医院看看周迟回没回来时，她被面前的人拦住脚步。
目光黯淡下去，桑挽的眼神带着戒备。
凌韫面色惨白，整个人憔悴不已。“我们可以谈一谈吗？”
她的语气里带着祈求。
桑挽秀眉一紧，没有因为她的几句话起波澜，她早已对凌韫死心，再见面只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深呼了一口气，桑挽冷着声说。“我想我在刚才已经跟你们说的很清楚了，没有必要在浪费彼此的时间，我还有事。”
听她这么说，凌韫急的摆手，声音慌张。“我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你，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问完我就走。”
桑挽一顿，想到什么后，她敛下目光里的情绪，转过身算是答应她。
两人来到一旁的阳台，桑挽离她很远，下意识跟她保持距离。
凌韫紧张的搓着双手，抬头看着她，这个跟自己长的有三分相似的女孩。
“陈桂枝是你的亲生母亲吗？”
桑挽眉尾轻挑，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以往的凌韫来找自己都是为了桑思思求情，这次却一改往常。
要是以前，桑挽可能会着急解释，恨不得立刻撇清自己跟陈桂枝的关系。
但现在，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
桑挽微微一笑，眸子里的情绪让凌韫猜不透。
“是啊。”
她说的肯定，把凌韫接下来的话都堵在嗓子里，上不去，下不来。
胡说八道的滋味桑挽在今天也体验了一会，倒不是她想帮助桑思思，而是她不想在掺和到这里边来，要不是陈桂枝跟桑思思坐不住，以为她要阻拦他们的发财路，她永远都不会在见到凌韫。
眉间渐渐的不耐烦，桑挽转身欲走，却还是耐着性子问了一遍。
“还有事吗？”
凌韫的心被堵的难受，喘不过气来。“没有了……。”
桑挽点头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没回过一次头。
姜父追出来就看见凌韫趴在阳台上的杆子上，大口的喘着气。
颤抖着扶上姜父的胳膊，凌韫的目光停留在那道渐行渐远的纤瘦背影上。
好半晌，她低头，轻声呢喃。“那个孩子……她恨我们。”
刚才的那个眼神，凌韫清清楚楚看出她的恨意。
桑挽脸色不太好甚至有些难看，走到拐角处她准备下楼梯时，被暗处的一双大手给拉走。
短暂的失衡感让她下意识往他身边靠去。
周迟低头看着她笑。“你刚才是在找我吗？”
桑挽一怔，反应过来后她快速推开他，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
刚要开口反驳他，却在触及到他病态的脸上时，桑挽及时停住。
身侧的手心攥紧，她深呼了一口气，算了，他还有伤在身，这里不是医院，要是万一他在情绪激动，可不会在捡回一条命。
桑挽认命的去扶住他的胳膊，她的忽然凑近让周迟一时失了神。
小心的搀扶着他，四周暖风拂来，她飘动的秀发撩过他硬朗的五官，周迟喉结微微滚动，鼻间萦绕着淡淡的洗衣液味道，不同于刺鼻的香水，周迟眼眶些许泛红，盯着她看，一路不说话。
警局的阶梯抖索，桑挽察觉到他的出神，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胳膊，嗓音冷漠。
“看路别看我。”
周迟嘶了一声，落寞的低头，闷声回她。
“哦。”
桑挽被他这幅模样逗笑，唇角微微上扬。
上了车后，周迟便体力不支睡了过去，桑挽怕他凉，他又没穿外套，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他身上，把车里的空调关了。
余光从他身上移开，桑挽专心的开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