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会儿。
后来是葛管家来，说门外有人牙子领着人过来求见小姐。
采碧才去书房门口和月桃请示。
杜妈妈已经等的耐心告罄。
绷着个脸。
等月桃出来路过院子。
月桃一脸的抱歉。
“哎呀，杜妈妈来了，今日和夫子练习写字太专心了，忘记时间了。”
“劳烦您多等了。”
杜妈妈抿着嘴唇，屈膝行礼。
“奴婢等多久都是应该的。”
“那现在……”
月桃指指院外。
“我要挑几个去铺子里的仆妇，就不能听杜妈妈的指点了。”
“辛苦杜妈妈多候了！”
月桃转头问采碧。
“人在哪里，领进来吧！”
杜妈妈手里捏着帕子，气的嘴角都抖动了。
僵硬着脸说道。
“那奴婢就退下了。”
月桃弯弯嘴角。
“采青，去送送杜妈妈吧。”
“诶？”采青先是愣了一下。
随后跟着杜妈妈出了院子。
来福介绍的人牙子跟着采碧的身后进来院子。
这是五十来岁的妇人。
脑后梳了一个圆髻，前额一丝头发丝都没乱。
胖乎乎的，一笑，慈眉善目的。
若是在路上，月桃绝不会猜到这是个买卖人口的牙人。
妇人自称尹婆子。
“秦小姐，昨日来福小哥嘱咐我了，您是要选做吃食的妇人，我今日给您带来的都是灶上做过事的。”
说着让她带来的五个妇人伸出手来。
“你瞧瞧她们的手，都是做过活儿的。”
这五个妇人年龄相仿。
四十左右的年纪。
几人手上的确有一些或油溅，或烫伤的疤痕。
妇人们都半低着头。
月桃起身走近了看。
“你们谁会做面食糕点？”
尹婆子开口，对她们说道，“这可是难得的好主子，过了这村可就没了这店了。”
左手最边上的妇人踏前一步。
“小姐，我会做。”
月桃走过去打量。
这个妇人把自己收拾的很利索。
就是瘦了些。
尹婆子赶紧介绍。
“秦小姐，这吕氏男人死了，被婆家给卖出来的。”
“孩子都留在了婆家，无牵无挂的。”
月桃问道，“可识字？”
吕氏摇头。
“那可能签死契？”
吕氏还没说话。
尹婆子呵呵笑，“小姐，我给您带来的这几个妇人都是签了死契的。”
“以后生死买卖都是您作主的。”
吕氏的脸色黯淡了下。
还是开口回道。
“回小姐，我本来就是死契。”
月桃又问其他几个妇人，“可还有会做糕点的？”
中间一个妇人个头矮矮的，脸黑黑的。
讨好的笑着，“小姐，我做过，我学东西也快。”
这妇人指甲里都是泥土。
月桃在心里第一个就筛掉了。
月桃没搭话，指指右手最边上的问，“你可会？”
那个妇人脸上也没有笑意。
点点头。
回了一个很简洁的一个“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