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气，胡司亮眼神也冷飕飕的，“不要把你女儿想的太好，她并不无辜，你就惯着吧，早晚有一天，全家一起下地狱。”
“这话夸张了吧？”
“夸张吗？一点不夸张，王春花同志，给你两个选择，要不把她扔到乡下，要么咱俩离婚！”
“凭什么？闺女是我一个人生的吗？她这样，你难道没有一点责任？”胡母非常不服气，“现在出事了就找我算账，以前你怎么不说这话？”
“我没说过吗？”胡司亮气结，“我说了多少遍惯子如杀子，你听了吗？每次都振振有词，说什么姑娘家也就在娘家能过几天轻快日子，胡秋琴自己是轻快了，老子却被他连累的一大把年纪写检讨！”
“老胡，”胡母吓到了，“琴琴还小，没这么严重吗？”
“二十岁还小？你说这话，自己都不会脸红吗？”
“再大也是咱闺女，活着一天，咱们当父母的就得护着她，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妻子胡搅蛮缠，让胡司亮越发不耐烦，“离婚吧，离婚之后我就登报断绝关系，你爱怎么护就怎么护！”
“王春花，别怪我绝情，不这样做，我们全家早晚被她坑死！”
“老子枪林弹雨，不知道闯了多少道鬼门关才混成今天，凭什么为她赔上自己前途？”
“我劝你也好好考虑，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护短，可有想过儿子怎么想？”
说完，胡司亮重重地摔门离开。
意识到丈夫话语里的认真，胡母瘫软在地上。
绝对不能离婚，丢不起这人。
而且，自己现在的风光和地位全都来源丈夫，一旦被扫地出门……
这个时候，她开始埋怨女儿：
琴琴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早就交代她老实点别闯祸，怎么就是不听呢！
现在好了，一家人全都不好过。
想了想，她打回电话，“琴琴。”
“妈，”胡秋琴很兴奋，“你跟爸说了我的事没？他怎么说？什么时候派人来接我？还有陆棠那，我爸不会还要护着吧？”
“我跟你爸说了那边的事，”胡母很挣扎，抿抿嘴，还是说出丈夫的决定，“你爸的意思是，既然你没了工作，就干脆下乡吧。”
“什么？”
胡秋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妈，我绝对不会下乡的，绝对不会！”
下乡知青，目前为止，就没听说过谁能回城。
成为乡下的泥腿子，还不如让她去死！
“琴琴，”胡母按住眉心，“咱们家本来就得有一个人下乡，其中的利害我早就给你分析过，你怕吃苦不愿意，我心疼你也没有强逼，可是……你为何不能安分点呢？”
“隔这么远都能害的你爸写检讨，本来定下的升迁也没了，能怪我们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