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先生提醒，韩裕又要闹笑话了。”
“诶，小侯爷这叫贵人多忘事。只要将这枚印章临摹下来，相信足以做到以假乱真。”
和之前到处询问不同，这一次韩裕的目光一直落在万山的身上。
后者轻摇羽扇淡然道：“看来又只能我辛苦一遭了。”
韩裕安慰道：“先生放心，等破了凉国之后，我定送上一份大礼感谢先生此番大功。”
万山摇头道：“我为小侯爷谋划可并非是为了什么钱财富贵。”
“黄白之物那是对先生的侮辱。素闻先生喜欢石刻，家父收藏之中好像有几方极品，到时候就送给先生了。”
纵然万山云淡风轻，但一听到石刻，双眼之中也满是亮光。
“小侯爷说的难道是梅兰竹菊？”
韩裕点点头。
“那可是侯爷的挚爱，小侯爷将他赐给我，侯爷岂不会心痛。”
韩裕摆摆手，“我父亲不过是一个大老粗，这些东西放在他的手中那叫暴殄天物。俗话说得好，宝马配英雄，这种珍贵的物件自然要放在懂他的人手中，我看先生就最为合适，先生就不要推辞了。”
远在镐京的韩鸾若是知道儿子是如此评价自己的，恐怕老血都吐出来。
万山犹豫了一下，想要婉拒，但又禁不住诱惑，一时间纠结万分。
韩裕则斩钉截铁道：“就这样定了，回去之后我就让人搬到先生府上。”
“既如此，那我就先多谢小侯爷了。”
韩裕摆摆手，“不是您谢我，而是我要谢谢您啊。若无先生的书法和刻印，我们如何能骗得过曹艋，如何能将让这计谋天衣无缝。”
双方奉承片刻，快速散去，准备接下来的事宜。
另外一边，凉军大营南侧三十里的一处树林中。
杨再兴看着不远处的凉军斥候，眉眼间满是烦躁之色。
从金城往北数日奔驰，一路上倒是畅通无阻，临近九原之地，反倒是困难重重，那些神出鬼没的凉军斥候让杨再兴不得不放慢脚步。
眼看离着大河只剩最后三十里，马上就能完成使命与主公汇合，可惜大股凉军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
从之前抓住的凉军斥候口中，他了解到如今北边的局势。
杨再兴自问本领超群，纵使面对数十万敌军他也敢拼死一战。
但如今，他的小队带着两个女子，想要穿过层层布防的凉军防线，然后渡过敌军密布的大河，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烦恼间，不远处的凉军斥候渐渐远去，几人这才从树干的背后探出身。
“将军，这已经是今夜的第三波，按照这个频率，实在是难以过河，不如还是绕道前行吧。”
“绕道？不行，若是绕道一来一回足足要多千多里，且不说那边会不会有凉军，我们身上的干粮也不足以支撑到与主公汇合。”
旁侧的亲兵顿时小声埋怨，“还不是将军不愿劫掠那些百姓，若是早听我言，也不会为粮食烦恼。”
杨再兴闻言怒斥道，“我们是军队，不是山贼土匪。纵然那些是凉国百姓，但我杨再兴是响当当的汉子，岂能无故杀戮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只要我们找到凉军的运粮队，就一定可以解决粮草缺少的现状。”
几个士卒闻言都是满脸的无奈。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张春华走了过来。
“想要过河，倒也不难，若是你们需要，我可以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