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爱的……是我吗？”
这个问题困扰了何慕灵很久很久，久到她早已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这份情感的不对劲，也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严格勒令自己不要因为这离谱的情动心。
她啊，其实是喜欢那个女生的。
只是她不愿意做任何人的替代品，更不用说，这个被替代的人是她自己。
变性手术是何慕灵没有想到的，如果她知道，她绝对会拦着。
那么，她爱的，是幻想中的何慕灵，还是何慕灵本人呢？
纪匪对于这个故事有些意外，但是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是。”
“如果是，那么她为什么要在我身上找寻我以前的影子！为什么她不能正视现在的我！”何慕灵固执的看着纪匪，问道。
纪匪向后一靠，不躲也不避，直视着她的眼睛问：“照你这么说，她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能称之为爱？她为了你不去做女人，为了你失去了生命，为了你丢下自己的家庭去做一个不孝女，你还在怀疑什么？你不觉得这样子对她有点不公平吗？你到底还在固执的不愿意相信什么？”
纪匪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身上到底有什么是值得那个人愿意为了她抛弃一切的，当下满心只觉得“爱”真是个奇妙的事情。
他肯定，那个女生喜欢何慕灵，只是这份喜欢比较极端，可是何慕灵喜不喜欢那个女生就不一定了。
毕竟，以现在的情况，她很有可能是困于愧疚中。
何慕灵沉默不语。
问她固执什么？问她为什么不愿意相信？
可是，那个人临死前，满身鲜血的躺在她的怀里，哭着和她说：“为什么……你不愿意和她一样……看看我？”
听到那样的话，她还怎么去相信？
她甚至开始怀疑，到底是那个人精神有问题，一直将她错认成其他人，还是她精神有问题，那个时候压根就没有这句话，一切只是她自顾自的封闭自己，将所有的事情都往相反的方向想。
她不愿意去追寻女生临死前所说的“她”是谁，她只想知道，女生喜欢她这件事，是否是真的？
“纪匪，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何慕灵眼里满是血丝，眼眶泛红，眼泪源源不断的从她的眼里滚落，“我怎么样……才能摆脱这种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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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施琅闭了会儿眼睛就坐起来，坐于窗前嚼着口香糖看着窗外，在纪匪回来之前，孙有山和安基都来找过他。
不过都被他打发走了，他知道以他现在的状态是没办法和人好好交流的，索性也就不浪费他们对自己的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