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一件事情相请。”
长歌对里正道,“希望越来越多的孩子,能读书识字,明事理,从书本上学更多的学问来回馈乡里!”
“对孩子们,我只有一句话!”
“在做事情之前,不管其他,先在心中问自己一句,这样真的对吗?”
三日后,长歌上京城。
“什么?”
平阳郡主于芷桐声音提高几分,死死的看着地上回来报信就一直跪着的仆人,“那个林长歌,竟然上京了?”
“是,陛下亲自召见。”
下人的回答让于芷桐十分愤怒,不过一个村妇罢了,怎么能得见天颜,难不成她这次来,是和她示威的?
陛下召见。
那就不能在途中动手了。
于芷桐眼底露出狠辣,从她见到林牧开始,就喜欢上了这个面如冠玉的探花郎,第三名又怎么了,不是状元郎又怎么了?有妻子和孩子又怎么了?
她看出了这个男人的野心和才华。
她是平阳郡主,是皇帝的亲外甥女,这个男人,只要她想要,就一定是她的。
两月后,车队抵达京城。
慕容秋本想安排长歌住进他的府邸,奈何长歌却非要住在客栈。
经过这么大半年的见面和相处,慕容秋已经知道这个从内到外都透着从容不迫的女人到底有多么的有主见。
只要是她做出的决定,除非能找到说服她的充分理由,否则永远别想打破她自己的步调。
谁想到,刚住两天,还没有等到皇帝召见,就出事了。
林欣月每天都会和林泽明出去玩。
长歌只管帮他们兄妹带着钱,让慕容秋给她送来的侍卫跟着两人。
这天她刚写完字帖,做完每天的功课,林欣月就哭红了双眼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的是满脸阴沉的林泽明。
长歌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蹲下身子,和林欣月平视,帮她擦拭眼角的眼泪,才问道:“刚刚去见你爹爹了?”
“娘!”
林泽明不知道说什么好,低头认错,“是我没有看好妹妹。”
他也没有想到,会在路上遇到林牧和平阳郡主。
也没想到,妹妹不过幼年,却记得林牧的样子,一见到就兴冲冲的迎了上去。
一如他早就知道的,这个男人对他们没有见面的喜悦,有的只有深深的厌恶,推开林欣月,道她认错人了,还任由平阳郡主的人辱骂耻笑他们兄妹。
“娘亲,为什么爹爹不理我,还让他们欺负我!”
林欣月抱住长歌,十分委屈的哭,从小村子里长大的她,知道自小自己就和其他人不同,她没有爹爹,只有娘亲。
哥哥说,在娘亲面前提起爹爹,娘会伤心难过,所以她从来都不问。
可她为什么就不能有爹爹呢?
“娘亲,是不是爹爹不要我们了?”
“不!”
长歌和林欣月对视,“是我们不要他了!”
“为什么不要爹爹?”
“小月想要爹爹啊!”
“因为爹爹做错了事情。”
“做错事情,就不要了吗?那小月做错了事情,娘亲会不会不要小月?”
长歌看着已经止住哭泣,却眼巴巴的看着她,满心满眼都是疑问的林欣月,四岁的孩子而已,却要承受一个男人的野心酿成的苦果。
“不会。”
“小月永远是娘亲和哥哥的宝贝。”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哄好了这个小丫头,还让她意识到在父母这段不健全的关系中,是他的父亲做错了事情,才离开了这个家的。
如果林牧做的不是那么绝,长歌也许会让小月意识到父母分开也不代表她就失去了某一方。
午饭时间到了,长歌带着两个孩子在饭堂吃饭,要了几个菜和饭,三人正吃着,外面走进来几个小厮打扮的男人,最前面是个丫鬟打扮的年轻姑娘。
“我们主人要见你!”
声音在耳边响起,长歌筷子没停,依然吃饭。
“喂,你聋了吗,我们主人想要见你!”
丫鬟见到长歌不理她,眼里的高高在上和不屑成了怒意,眼见到长歌还是不理她,手用力一挥。
哗啦声音响起,桌子上面的东西被全部都扫在了地上,碎片混着饭菜,一片狼藉,饭堂一片安静。
长歌和林泽明的目光同时看向丫鬟,一道漆黑如点墨,带着莫名威压,让丫鬟骇然不敢说话,一道犹如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给盯上,让她毛骨悚然。
分明是两个再平庸不过的泥腿子,竟然生生的让她吓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