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莲因面前的光脑屏幕上显示着学生名录，他看上去像是正准备开始点名的样子。
最开始的三两次授课后，他就摸清了瑜清婉的习惯——每节课几乎都会精准地提前五分钟到达教室。
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后，每到有课的时候，他就会掐着时间点赶到学院，甚至会在对方上课的必经之路上故意磨蹭一小会儿，以达到教授和学生在上课途中不期然间偶遇，随后同行前往教室的目的。
短短的一小段距离，他们能多聊上几句，若少女能对着他笑上一笑，那便是意外之喜了。
最近，两人之间的进展十分缓慢，甚至可以说是止步不前。
除了休息日的治疗，每周只有在课上的时候，才能名正言顺地和少女碰面，斯莲因已经快要无法满足于这样低到令人发指的频率了。
今天，他按照惯例进入学院后，不仅没有在路上等到少女，在他进入教室后，也没能在学生堆儿里找到她的身影。
她今日来得这样迟... ...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
心事重重的斯莲因想通过点名的方式来拖延一下时间。
不过，好在少女频率极快的脚步声踏着上课铃声在教室门口响起。
来了！终于要再次见面了！
斯莲因内心深处的期待瞬间飙升至峰值。
风风火火踩点赶到的瑜清婉冲进教室后，朝讲台上的斯莲因敬了一个不慎标准的礼，以示歉意，便一步不停地找了个第一排角落里的位置坐下，心中还不住地吐槽道：无论哪个世界，学生教室的前三排果真永远都是最后坐满的！
与此同时，一抹笑意却僵在了斯莲因的嘴角。
他伸出食指，借着推眼镜、手掌挡住下半张脸的空档，一截殷红的蛇信从唇畔划过，在空中迅速地晃动了一圈。
待他放下手后，讲台下乌泱泱坐着的学生们，并无一人察觉到台上矜贵优雅的第一执政官在一秒钟以前究竟做了些什么。
但他面上刚刚浮现出的笑意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在接下来的整堂课上，教室内的所有学生都明显地感觉到了来自讲台上的超低气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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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莲因端坐在自己宅邸书房的办公桌前，仔细地查阅着伊森发来的关于瑜清婉近期行程的调查报告——
ptG-179星球、校外实践课、未乘坐学院统一的学生运输星舰、一夜未归、和担任值周生的机甲操控系学生卡罗斯乘坐同一班公共运输星舰返回首都星... ...
一切的信息碎片组合在一起，他上午在教室门口从少女身上捕捉到的那一缕咸腥的臭味儿，就变得有迹可循了——那是和某种有鳞一族亲密接触过后，才会沾染上的粘液的特殊气息，并且一般只有少数基因相近的特定种族才能辨别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