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萧嫣然一直沉默，神情也平静的一如死水。
见萧嫣然默不作声，萧辰也没有继续追问，病房里安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我一直都知道我不是萧宏远的女儿。”终究萧嫣然还是将憋在心里的话说出口，“从我懂事开始就知道，我不是。”
萧辰一点也不惊讶于萧嫣然的答案，似乎刚刚萧嫣然的平静已经昭然若揭。
不知道为什么，当确定了心中的答案，萧辰反而松一口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或许是知道萧嫣然这样的身份无法跟他争夺萧氏的财产。
但是他又害怕萧嫣然的身份被萧宏远知道。
这两种想法分明就是互相违背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萧辰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一种什么心态，他只想知道萧嫣然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萧辰，不是所有人都是幸运的。”
“你只是看见我有父亲疼爱，觉得我幸福，事实上我比谁都要觉得煎熬。”
萧嫣然平静的说着，仿佛说的不是她自己的事情一般。
“当我知道我不是萧宏远女儿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心里异常的平静。”
“因为我知道不管我是不是萧宏远的亲生女儿，我都注定是他手上的棋子。”
她看向萧辰，扯出一个笑容，眼神中满是愧疚。
“萧嫣然，你就不怕我告诉爸这件事吗？”
看着这样的萧嫣然，萧辰也有说不出的不忍。
他对萧嫣然的情绪十分复杂，反而知道眼显然不是萧宏远女儿的那一刻，又有一种如释重负般的快感。
“我不怕你说，你看我的母亲就算为萧宏远生了儿子，他也照样没有跟我妈领证，你觉得我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吗。”
“他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我是个女儿也就正好如了他的意，他可以利用我去商业联姻。”
“萧辰，这些年我比你更清楚这个所谓的‘父亲’的真面目。”
就像徐冉拼了命也要给萧宏远生儿子。
不过就是为了萧家女主人的位置，说不定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有时候萧嫣然真的觉得徐冉就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明明知道萧宏远就不是个可靠的人，还是这样义无反顾。
“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你明明可以质疑我说的话，怀疑我话里的真实性。”
面对这样坦白的萧嫣然，反倒是萧辰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他是想着萧嫣然会狡辩，会否认这个事实。
反而现在的状况是萧辰没有想到的。
“你觉得隐瞒不累吗？我早就想说出来了。”
“比起一味的逃避，我更想要坦然地去面对，因为这些都是事实。”
“知道真相的你，又打算怎么做？去告诉父亲还是继续帮我隐瞒？接下来的事情都不是我要烦恼的事情了。”
她果断把球踢给萧辰。
“我不会说的，说了对我也没有好处。”
萧嫣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明明贤臣说出真相才是对他最有利的事情。
萧辰说了就意味着她跟徐冉都不可能再待在萧家。
一心中的萧宏远说不定连那个小儿子也不待见。
最终得益的只有萧辰。
所以说出来对萧辰来说绝对是利大于弊的。
“为什么？”
“你是在可怜我吗？”
除了怜悯，萧嫣然想不出来萧辰这样做的理由。
“不是，因为你救了我，算是报答吧。”
听到这句话，萧嫣然更是觉得可笑。
心中混乱情绪，找不到释放的出口。
眼泪就这样无声滑落脸颊。
一滴一滴，晶莹而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