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个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闷酒。
直到服务员将顾文峰提前预定好的鱼子端了上来，才打破了包间里宁静的空气。
“元元，我知道这些年我做的这些事情伤透了你和你妈的心，可是爸爸已经知道错了，我……我想回家了。”
这一刻，顾元西没有感触是不可能的。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伤害已经造就，真的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得到原谅的。
见顾元西在听到他想回家之后又一次沉默了，顾文峰这才知道这些年自己确实够混蛋。
“元元，爸爸今天和你说这些，不是一定要回去。我只是……只是在征求你和你母亲的意见。如果你们都觉得不合适的话，我也不会为难你们。”
顾文峰如此放低语气和自己说话，简直前所未有。
为人子弟顾元西也不可能狠心到直接拒绝，可是他也不可能立刻答应。
万一要是和以前一样，又是那两个母子在作祟又该怎么办呢？
顾元西骤然迷茫了。
“元元我知道，这样的我很难让你再信任。但是当年我离开家其实也不是我自愿的。你母亲坚决不让我住在家里，我也是没办法才住到罗美凤家里。”
这件事顾元西是知道的。
当年他为此还埋怨过母亲一段时间。
只是长大之后，他也渐渐理解了母亲当时的愤怒。
眼前的青年视线一直隐匿在阴暗处，态度越让人捉摸不透。
“这些年在外面，我真的不是不想你们，是我实在回不去。每逢过年过节，我……”
餐桌边的人，曾经是年幼的顾元西最大的依靠。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在他心目中无比光辉高大的人也逐渐佝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