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国是第一次见杜衡语气这么冷漠地看着一个人。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杜衡和齐玉晖不是一般人，因为他们两个和他们乡下人太不一样了，和下乡知青也很不一样。
所以，即使两人安分地待在知青院里，该干活时决不含糊，他也知道这两人恐怕不一般。
这是他的直觉，也是他多年看人积累下来的经验。
前不久他们两个来找他拿档案时，他问了一嘴原因。
得知两人过了年就要去县里上班，他半点都不意外。
他没有从他们脸上看到太多的高兴或者别的情绪，这次却看到了冷漠。
钟招娣的事到底被有心人传扬了出去，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梁玉莹自然没少被人说。
有赞同的，有不赞同的，有说闲话的，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
“要我说梁大夫帮钟知青治了腿，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还差点儿送了命，那可是真刀呀！”
“可得了吧，谁还不知道是钟招娣那个丫头自己不愿意让梁大夫医治，梁大夫这不是随了她的意吗？她还有什么不满的？
别把人家都当成软柿子，想捏就捏，你们也不想想梁大夫的医术那么好，凭什么让她招之起来，呼之即去？”
“那也不能见死不救啊！梁大夫不是一个大夫吗？救死扶伤不是她的天职吗？
要是我哪天惹到她了，她也不给我治疗，该怎么办？”
“你们嘴巴就长吧，担心人家梁大夫听到了，真不给你们治病了！”
这个漫长的冬天，有钟招娣这一个大热闹，众人吃瓜那叫一个吃的爽。
转眼又到了，一年草长莺飞的好时节，冰雪消融，大地重新换上绿装。
这意味着新的一年又要开始忙碌起来，当然这对梁玉莹来说没有太大的改变。
周云琴就不一样了，周云琴因为失去了钟招娣这个强有力的左膀右臂。
她的手套做得就慢多了，做出来的手套也不如钟招娣做得漂亮。
来买她手套的人就少了，不过她并没有就此放弃。
她把赚来的钱，用来倒卖倒卖其他东西，小赚了一笔。
“女主不愧是女主，没了金手指还能干出一番事业！”
梁玉莹从325那里得知了周云琴的动向，忍不住感慨道。
“宿主，你也可以啊，只要你不摆烂，女主算个屁！”
“不用，我现在这样就很好，当个咸鱼不香嘛，不用那么努力。”
梁玉莹最近的心态放的很平稳，春天是养生的好时节，正好用来摆烂。
“一年之计在于春，宿主，你也该努力了。”325怒其不争，催促道。
“现在这种情况，我需要怎么努力？现在可是1972年，不是1982年。”
“1982年，对啊，宿主，你就不想在法国拥有一个庄园，专门用来种葡萄酿制后世大名鼎鼎的82年的拉菲酒吗？”
梁玉莹眼睛一亮，“325，你不错，你成功打开了我的思路，国内虽然不能赚钱，国外可没有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