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没看见他忙着呢？
“我看你反了天了，你要揍谁啊？”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在姜爱国耳边炸开，“臭小子，你要揍谁啊？”
姜爱国身子一顿，狐疑地扭头，然后大脑一片空白，半响后，一把抱住他爸，“哎，爸你不是掉海里了吗？”咋站在这啊？
姜民生咬牙，使劲儿扯开扒在身上的人，“你才掉海里，老头子明明是见义勇为跳海哒，离我远些，一身汗臭死了。”
姜爱国：……..您老嫌我臭，我还嫌您老湿呢。
“浑身都是水，还把我衣服浸湿了。”姜爱国小声的抱怨。
姜民生气地倒仰，抬脚就踹，“老子要你抱啦？滚犊子！！！”
姜爱国灵巧的一躲，“嘿，见您没事儿，我就放心了，也不晓得哪个传话的瞎说八道，说您掉海里了，可把妈吓坏了，您没事赶紧回去。”
他老娘还在后头急喘喘往这赶呢。
“回去干啥？要回去你回去，我还得给大队长搭把手呢。”姜民生背着手瞪他大儿。
姜爱国翻白眼，“你可得了吧，你老胳膊老腿的能干啥？赶紧走吧，我在这儿看着。”
姜民生想了想，又琢磨到老伴的身体，也没坚持，背着手往回走。
有心人稍微一瞧，就能发现老爷子脚迈得贼快。
姜爱国费劲儿地挤到前头，手疾眼快的一把拉住姜爱农，询问道，“老三这儿发生啥事儿了？咋咱爸和你咋都下水了？”
姜爱农抹了一把脸上汗加海水，叹口气，“还不是新来的几个知青，明明没出海驾船的本事儿，非要往跟前凑，大队长没耐得住磨，就松了口，结果船开到半途翻啦，这离岸边又远，只能指望周围的船救人，这不掉下去的人太多了，咱爸虽然年纪大，但水性好的也得下去救人，能就一个算一个，总不能看着他们没了命吧？”
“哎呦，你们俩小伙子干啥呢，赶紧的跟前去搭把手，”大队长媳妇急吼吼地来赶人啦。
姜爱国被拽着走，连忙问，“婶子，海里还有人啊？”
“有啊，有几个旱鸭子，直接沉下去了，记分员说了，既然分配到咱地儿，不管怎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哎呦，你们快点，快点，你们俩水性好，赶紧把你叔伯换上来。”
姜爱国被拽上了船，一眨眼就到了海中间，周围围着几艘渔船，姜爱国也不马虎，脱了褂子就往下头跳。
姜爱农刚回来一趟，气还都没喘匀呢，可不敢下海，只能在船上搭把手。
这头，老爷子走半路就瞧见自家老婆子被搀扶着往这边跑，连忙快走上前，“哎呦，你个死老婆子不能慢点啊？”
许翠花瞅见整整齐齐的老头子，捏着拳头捶胸口，“你这个老不死的，真是胆儿肥了，竟然敢出海，不是让你只在船上搬货吗？干啥要去海上啊？”
姜民生心虚啊，心虚得不敢反抗，“我没出海，是知青掉海里了，大队长开着船把我拉去的。”
“你就放屁吧，要是你不在船上咋可能被拉走。”老太太缓过神来火气就蹭蹭得冒，“你要找死就死远点，别让人带信，免得让一屋子人跟着担心。”
白梅尴尬地笑笑，哎呀，听爸妈的吵架真是不好呀。
姜萌萌歪着头睁着大大的眼睛瞅。
姜民生一不小心就对上了，尴尬的移动脑袋，不动声色的拽老婆子的衣服，压低声音道，“孙女还在这儿，你好歹给我点面子呀。”
许翠花冷哼一声，到底没骂了，反而催着老头子往回走，“赶紧回屋换件衣服，海里水凉着呢，你本来就有老寒腿，可不能马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