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什么咬！你信不信我跳起来给你一拳！”苏柚凶巴巴的掐了一把他的腰，“我咬人可疼了！”
顾寒之‘嘶’地一声，眼神顿时暗了下来，一把抓住她的小手，语气里暗藏风暴：“你知道男人的腰摸不得吗？”
他将苏柚的手指拽到嘴边，舌尖轻轻刮过食指指腹，意味不明的看她。
苏柚触电般抽回手指，深呼吸，这个老男人撩人技术太高超，她干不过，只能转移话题。
“顾寒之。”
她想了想，改为传音入密，“你是不是那个被封印的大魔王？屠了第一宗的那个？”
顾寒之大概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沉默了片刻。
“是。”
“也不是。”
苏柚支棱起了八卦的小天线，“这是什么模棱两可的回答？”
转而又欣喜，自己竟然猜对了！他真的是那个被封印的大魔王！
顾寒之长睫微敛，语气淡淡，“我没有入魔，怎么能叫魔王？”
他说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苏柚的侧颜，紧张的观察她的反应。
苏柚一拍大腿，兴奋道：“我就知道！有个魔王当男朋友真是泰裤辣！”
她随即反应过来，“哦，你没有入魔，不算魔王。但这件事确实超棒的！”
顾寒之在那一瞬间想过苏柚所有可能会有的反应。
可能会是震惊，厌弃，也可能会和自己撇清关系……也可能平平淡淡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在赌，赌苏柚会不会和别人一样，一听到魔王这样的字眼下意识反应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屠城之人。
他什么都想过，唯独没有想过自己心爱的姑娘会眼睛发光的说这件事‘超棒的’。
“你、你不会讨厌我吗？毕竟我确实屠了第一宗，在人类眼里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苏柚翻了个白眼，“拜托，谁还没个过去了，你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就屠掉一个宗门啊，肯定是有你的原因。”
苏柚撑起身子，一双杏眼极为认真的看着顾寒之，“我能看出来，你不是一个性情暴戾的人，也从未伤害过无辜之人，这样的人，不会因为一时兴起就灭掉一整个宗门。”
就连当初在他身上薅来的作死值，都不是因为杀意，而是生气。
“我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我没有讨厌你。”苏柚坐直身子，将自己的额头和他相抵。
“不要妄自菲薄，顾寒之。”
顾寒之怔住了。
心中一缕哀恸的感觉闪过，他想起了自己的族人，想起了那一片血海，想起了双亲拼了命将自己送走的那个夜晚。
少女的呼吸近在咫尺，两人气息交融，他能清楚的看见少女那双清澈眸子中自己的倒影。
他轻声问：“倘若我就是那十恶不赦之人呢。”
脸颊被掐了一把，少女后退些许，和他拉开距离。
他看见了少女明媚的笑脸。
她声音轻快的说。
“那不正好吗，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陪你一起当十恶不赦之人咯。”
苏柚耸了耸肩，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模样对他说：“自己找的男朋友，还能不要了咋地？”
顾寒之望着她的脸庞，心想。
哪怕她现在开口让自己去死。
自己也只会笑着说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