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略微思考，也就明白过来。
因为动乱，让修士经常面临战斗。
法器、丹药、符箓这些物品自然是很容易消耗或者转手。
就这样过去了三年时间。
林秀驾驭一艘飞舟，从红河坊市采购许多丹药符箓的原材料回来。
白马站在身边，安静地听林秀讲解这些药材和兽皮符纸。
因为现在的白马随着年纪增长，剩余的时间不多了。
所以林秀才把他带出来四处看一看。
让他最后的时光能够多一些乐趣。
白马的毛发显得非常粗糙，稀疏。
皮肤上也满是褶皱和一些黑色、褐色的斑块。
整匹马的身形比之前矮上一截，再也没有当年那种白马王子的健硕、英俊。
林秀放慢飞舟的速度，指着远处一片片的红色枫叶，对白马说道。
“你看，那些火红的枫叶多好看啊！”
白马努力睁大眼睛，浑浊的眼睛盯着远处。
他的脸上带着笑意，对林秀高兴地点头。
他现在的视力已经很差了，只是依稀能看到远处几团红色的光斑。
但他心里还记得，这就是每年林秀都会带自己来看的枫树林。
林秀操控着飞舟，经过检查，然后穿过宗门阵法大门，缓缓落到洞府前面。
他们走下飞舟，然后林秀回到洞府，点了很多菜出来。
都是炖菜或者蒸菜，因为白马现在的牙口不好。
以前的那些烤肉、炒肉，都不太咬得动。
林秀在白马坐在花台两边，慢慢吃着菜。
一阵秋风吹过来，卷起几片枯黄的树叶落在白马的身上。
他却仍旧慢慢咀嚼着炖肉，没有像年轻时候那般，抖动身体让树叶落下。
林秀陪着白马一起吃着，聊起了当年在前往武陵郡的山路上。
头一回见识到白马吃烤肉的场景。
又聊起之后的许多有趣事情。
林秀端着碗，哈哈笑着，眼泪都快出来了。
老迈的白马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夹杂着咳嗽声。
在模糊的视线里，眼前的白马似乎又变成了当年一般的健壮模样。
可随着泪水擦拭干净，三十多年的岁月带来的痕迹，再次无情地印刻在白马身上。
他们吃完午饭，白马靠在花台边，开始休息。
他这几年没办法再出去谈什么恋爱，午饭后都要睡一觉。
林秀收拾好碗筷，也坐在旁边的凳子上，静静望着远处碧蓝的天空。
随着时间推移，太阳慢慢向西边落下，空中的云彩不断地聚散。
当最后一缕夕阳照射过来，当略带寒意的秋风吹拂过去。
林秀轻轻拍了拍白马的后背，看着他依旧紧闭的双眼，一声叹息。
白马身上枯黄的树叶不知何时被风吹走。
而他也跟随着秋风渐渐远去。
林秀最后把白马葬在山谷外面的那片枫树林中。
林秀拿出一壶酒，一大块烤肉。
他给白马分了一半，放在他的坟头。
自己慢慢吃着剩下的一半烤肉，喝着半壶酒，安静地坐到深夜。
随着夜风吹动，无数的火红色枫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仿佛在为白马送别。
林秀最后再看了一眼白马的坟堆，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