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了？”
灰袍僧人想问一声，但却发不出声音，只感觉喉咙痒痒的，他想伸手去摸，这一摸血液从喉咙喷涌，一个亮闪闪光秃秃的头颅掉落在地。
“哎！你们吃着是什么？”
寂静的屋子里，头颅掉落后，又是一声叹息，接着又是一句温和的问语。
僧人们敢说话吗？看着那掉落在地的头颅，他们不敢说话，胆小的已经被吓着屎尿横流。
屋里就白袍僧人修为最高，他也是最恐惧的，筑基中期修为，可他看着屋内，虽然能听到说话声，却什么都察觉不到。
这是什么手段，那怕寺中金丹初期长老也没有如此手段，传音入耳可以，但屋内都有回声，难道这是隐身秘术？或者自己等人已经进入了幻术？
最让他恐怖的是，他没有看清楚那灰袍僧人是怎么被砍下头颅的，好似那头颅只是暂时放在脖子上，手一碰就自己掉落了。
“我仔细的看着，看着篝火上的肉，坛子中的酒，可为什么我越看越不像，渐渐我都认不清这都是什么了！你们说这究竟是什么？”
“啊！究竟是谁，你给贫僧滚出来！”
有一灰袍僧人受不了了，双目赤红着站起，拿起放在墙边的朴刀疯狂的对着空气挥舞，挥舞了两三下，他的力气渐渐变小，他的目光看到一具没有头颅的躯体拿着刀舞动。
这身躯好熟悉啊？
这是谁的啊？
哦！那是我的身体。
“尊下究竟是谁？是人还是妖魔，在我石佛寺撒野，就当真不怕石佛尊者法驾吗？”
白袍僧人目光一沉，他心中知晓今日恐怕逃脱不掉了，但本着对生的渴望，壮着胆子咬牙问道。
沉默，长久的沉默，空寂的屋内只能听见粗重的喘息声和篝火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就在众僧人以为那不知是人还是妖魔的东西走了后，一个个刚放松紧张的精神，一个灰袍僧人的头颅再次掉落在地。
这一掉落直接压垮了众僧人最后的精神防线，两个灰袍僧人直接被吓到疯癫，口中大喊大叫，鼻涕眼泪直流，他们的脑袋自然也一同掉落。
白袍僧人大口大口吞咽着口水，额头脸上都是汗水，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疯狂颤抖。
“你还没有告诉我，究竟你们吃的是什么？”
那声音如在耳畔，温和、缓慢、不急不躁，如果没有满地的鲜血，没有那尸首分离的画面，这当真如朋友之间的问候。
“我，我......”
白袍僧人嘴唇蠕动，开口如窒息的鱼，张着嘴就是说不出话。
“告诉我，是什么？”
那人已经在耳畔轻语，屋内又一灰袍僧人头颅掉落，此刻屋内只剩余五个灰袍僧人和白袍僧人。
“快告诉我！”
又是一句话，又是一颗头颅掉落，剩余的四个灰袍僧人已经疯了，死亡的恐惧，未知的折磨，让他们都疯了。
随着四个僧人头颅一一掉落，白袍僧人再也忍受不住，开口大喊道：“我们吃的是鹿肉，吃的是鹿肉，求求你别杀了，求求你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