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昭然松了一口气：“姐姐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
“我还以为，你会给我找些什么逃避侍寝的法子呢。”
“那是微澜的词儿，我是觉着，虽被迫入了囹圄，但万幸，并非死局，尚有生机。”
顾怡望着她，点头浅笑：“正是如此。”
宫正司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的领着一众早来的官员和内眷入殿了。
洛昭然心里有些发怵，她还能依稀记得两三月前，他们一众六人在京郊城外看邓兮千挑万选出来的埋骨宝地。
而现在，他们五个又要齐聚皇宫，为的却是送顾怡入宫为妃。
洛昭然自嘲一笑，说道：“我哥若是听见我与你说这些话，一定会打死我作数。”
“他不会的。”
齐子毓和顾怡心里都清楚，他们二人的姻缘是天堑鸿沟，内阁首辅与锦衣卫指挥使结亲，是嫌陛下的忌惮和疑心还不够深吗？
此时，鸣鼓奏乐，礼炮齐鸣。
顾怡抬首，一双瞳孔，极深，极暗：“开始了。”
封号大典礼数繁琐，洛昭然躲了个懒，趁着没人注意便溜出了殿外，同时，殿内也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跟着洛昭然走了出来。
她刚跨出殿外，走过廊下，便听见身后有人唤她。
“殿下。”
洛昭然停步回首，见到喊她的人，有些惊讶，旋即颔首一礼：“堂兄。”
来者是沐亲王府世子，洛铎。
沐亲王虽为庶出，却是先帝长子，英勇善战，年少时便享亲王之尊，奉先帝旨意常年领京畿兵权，昌平帝对其忌惮多年。
“臣，参见殿下，殿下金安。”
洛铎后退一步，躬身一礼，他披着重甲，未执刀剑，满身杀伐。
“堂兄多礼了，我还未受册封，担不得一声殿下。”
洛铎不应，环视周边见无人注意此处，便道：“殿下可得空？臣有事相商。”
“好，那便去前殿？”
“是，殿下先行，臣随后。”
洛昭然抿唇，再次颔首，转身而去，待她走出了十步之后，洛铎才踏足跟上。
明柱之后，躲着的正是顾城，和跟踪他来的邓兮。
邓兮摇着扇子，看着洛铎的背影，奇怪道：“这沐王世子与昭和向来不熟啊，今日估摸着是为了他妹妹而来吧。”
“就是方才殿中的那位华婕妤？说是十岁，我瞧着也就八九岁的模样。”顾城说道。
邓兮叹息一声：“谁说不是呢。”
......
洛昭然故意选了一片视野开阔的前殿，省的又被传出来什么闲言碎语的。
二人相对而立，中间隔着一臂的距离。
洛铎是武将，直爽性子，不喜拐弯抹角，“殿下，臣代臣父，想向您做一交换。”
“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