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做局，便该做的大一些。我方才演的那一出戏，是不是瞧着还成？”
姜予乐张了张嘴，一脸震惊，惊叹于洛昭然的筹谋和盘算。
......
又过了两日，皇次子的丧讯传遍大晋国土之上，昌平帝下令，晋国百姓皆需为其着白衣三日。
凤仪宫
顾怡盯了洛昭然许久，又给她盛了一碗汤到面前，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你将那孩子带到哪儿去了？”
洛昭然动作一顿，以为顾怡要训斥她，故作糊涂：“什么孩子？允璟吗？姐姐是......”
“别同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若再不说实话，我可真的要动手打你了。”
“别啊姐姐。”洛昭然讨好一笑，一五一十的说实话，“具体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微澜和檀华应该是带他去寻仲阳了。”
顾怡也放了心，远离京都，做个普通人，没什么不好的。
洛昭然继续说道：“我听说，还是哥哥出手，帮她们离开的京都城。”
闻言，顾怡一怔，急道：“你说什么？是子毓帮的忙？对了，正有一事要问你，昨儿个上午，英国公夫人带着长女来请安，说起子毓和张家的二姑娘和离了？”
洛昭然颔首，又奇怪的问：“是啊，都快半月了，哥哥没说吗？我还以为他早就说了。”
“快别提了，我这都大半个月没见着他了，罢了罢了，我也知道内阁事务繁忙杂乱，他难脱身。今晨他递了一道折子上来，奏的是齐首辅因病逝世了，你可知晓其中之事？”
“知道。”
洛昭然又夹了一筷子菜送入口中，缓缓道：“人是洛云杀的，但在那之前，我和哥哥就给他用了大剂量的软筋散，即便无人杀他，半月后，他也得死。”
“人一死则百恨消殆，待齐府设灵堂之时，你记得一定要去上三柱清香，你现在是统领六局一司之人，手握银钱与权势，万万别让有心人抓了你的把柄，以此生事。”顾怡细细嘱咐道。
“放心吧姐，这些哥哥都说过，我记下了。”
见洛昭然一副听话乖巧的样子，顾怡也是甚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记下了就好。算算日子，叶太医应该又去给你请过脉了吧？是怎么说的。”
“就还是老样子，没变化。”
“等此局筹谋结束，你就歇一歇吧，把摊子扔给微澜和予乐她们两个，听说小城将灵吟阁搬去了京郊外，你可去看过？”
洛昭然搁下了碗筷，摇了摇头，“没，还没得空去。姐，我吃好了。”
“昭然，你有想过和小城成婚吗？”顾怡忽地问道。
“没有。”
她答得坚定，“姐，你一直都是知道的，我只有二十年的寿数，依着如今的身体状况，能活到十八都是从阎王爷那里抢人寿。”
听她这样说，顾怡的眼睛湿润了，她心疼的望着洛昭然，“可他是真的打心底里想和你白首一生的，昭然，我觉得，你应该告诉他真相。”
洛昭然再次摇头，微笑着拒绝了。
“告诉他只会徒增烦恼和伤心，我也知道，我应该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这件事，但姐姐，我是个必死之人，没有转机，没有余地，我死后，难道要他永远沉浸于痛苦回忆之中，终身不娶妻，不生子吗？我不愿看到，谁也不愿看到，所以，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