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父子同时抬眸，朝着门外看去。
走进来两位温润如玉的公子，一人笑意吟吟，一人气得额头青筋狂跳。
赫然便是扶苏与嬴彻。
对于储君之位，扶苏已然没有任何想法，甚至...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打理朝政，即便是父皇真的要立他扶苏为储君，他也会跪在始皇陛下面前，泣不成声得拒绝。
太累了啊！天天通宵达旦得批阅奏疏，还得时不时防范嬴彻丢过来的烂摊子，这是人干的活？
更何况...扶苏自己也明白，如今的大秦，的确是自家这个六弟比自己更加适合接掌帝国。
天下凝一尚未百年，原先那批被各国根植思想的遗民还未完全死去，只有铁血的手腕，方可让这个大秦继续安定下去。
自家这个六弟，方才是最为合适的储君人选。
而嬴彻....
他倒是没怎么在意方才老冯口中所言的储君之位的事情，他在意的是...
私德！
踏娘的！
这老冯不仗义啊！本公子看他识趣，这老家伙也聪明，想着放他一马算了，送个空盒子都安排后手把他从死亡线旁边给拉回来。
这尼玛拉了个二五仔回来？在背后说本公子没有私德？
气！气得头皮发麻！
“老冯，你最好翻译翻译，什么叫没有私德！”
“翻译翻译，什么叫做没有踏马的私德！”
“翻译翻译！什么叫做没有踏马的什么踏马的私德！”
嬴彻人都差点跳起来了，原本俊秀的面容，此刻鼻子都快气歪了！
“殿下勿怒，老夫有一言，还请殿下听之。”
对于嬴彻的暴怒，冯去疾经过短暂的震惊之后，也是恢复冷静。
这两位公子来自家府上，为何没有禀报，这件事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先不说那西厂的人冯宝儿接应，单单是这两位公子来府上，公子彻说一句话，其他人也没办法过来禀报啊。
依照公子彻的性格，听墙根这种腌渍小事，再正常不过。
“讲吧！”
“讲不好你就给本公子写文章，狠狠夸！”
嬴彻没好气得开口说道，心中无限委屈。
自己当监国公子这么点时间，从‘玉公子’变成‘没有私德’的公子，这种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更关键的是，自己要是真的强抢民女，欺负百姓也就算了，偏偏自己还一直在为百姓谋利。
娘的！亏了！
冯去疾微微一笑，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胡须，吐出五个字：“执政无私德！”
此话说出，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愣。
“为政者，其实已经并非单纯为人，而是一个位置。”
“这个位置，权衡各方利弊，思虑万民生计。”
“私德之物，乃是常人奢求，岂可束缚政事？”
“殿下无私德，恰恰是大公为民！”
冯去疾缓缓开口说道，一字一句，尽是朝堂之上一位老臣的多年执政精髓！
政事之上，谈何私德！
想当年冯高杀韩国太子，是为秦国勇士，韩国举兵伐秦，此英雄悍然赴死。
若为私德，大秦则危！
坐在这个位置之上，人的情感....注定要消散许多。
此话说出，扶苏和嬴彻二人，皆是微微一愣。
“冯老虽赋闲在家，然多年官场，匡扶大秦，亦是远见不已！扶苏佩服！”
扶苏由衷得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