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老爷子瞪了时凌渊一眼。
“一边去，别打扰我跟小四说话，现在看见你们几个皮小子，我就头疼。”
“啧。”
看着时家老爷子，时凌渊笑着咂舌。
“太爷爷，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那时候你说我们是你的大宝贝，说我们最好最可爱，恨不能一手抱一个，肩上再扛一个，现在怎么还变了？怪不得人家台词写：以前陪人家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新人胜旧人，就叫人家牛夫人。太爷爷，这精髓都被你拿捏完了。”
“滚滚滚，哎呦头疼。”
时家老爷子那模样，让时凌兮直笑。
“太爷爷，我扶你去坐会儿？三哥不听话，我帮你打他，不生气哦。”
“还是小四乖。”
“那是。”
时家老爷子和时凌兮，一个敢夸，一个敢应。
时凌渊瞧着他们一老一少，不禁笑着摇头，他去找了工作人员，让人给时家老爷子送点热水，送点吃的。到底是上了年纪了，别看一回只打两梭子，可对时家老爷子来说，挺消耗精神和体力的。
该休息得休息，体力该补也得补。
东西很快就送来了。
时凌渊接过来，就让人下去了。
时家老爷子喝了点水，歇了歇，这才开口，“小四，要打会儿试试手吗？”
“好啊好啊，”时凌兮满眼兴奋，“太爷爷，那咱们可说好了，你要是被我超越了，可不能耍赖，回去跟太奶奶告状，说我不让着你。”
“你太爷爷我是那种人吗？”
“最好不是。”
时凌兮笑着起身，去做准备。
见状，时凌渊坐到时家老爷子边上，跟着他一起看时凌兮打枪。
许久，时凌渊才低声开口，“太爷爷，你让我带小四来射击场，是想问小四，还要不要考军校了吗？”
时家老爷子叹了一口气。
“是想问问的。”
原本，时凌兮是说过要考军校的，可如今误打误撞的，进了娱乐圈。
如果她想往这方面发展，倒也可以。
他们时家人每代都有人从军，剩下的人，就算不在军中，也以家国为重。
到时凌兮他们这一代，也不例外。
时凌兮大哥从商，却也通过商业渠道，为国家服务。她二哥当了特种兵，人在边境，执行的都是危险任务，早就把命上交国家了。时凌渊虽说混在娱乐圈里，可也和当初的时司钺一样，算是脚踩两路，有他自己的责任。
现在，轮到时凌兮了……
时家唯一的小姑娘，虽然从小培养，也是按照军人培养的，可真走到这一步……
时家老爷子舍不得。
时家老爷子眼睛微微泛红，他看着时凌兮，苦笑着摇头。
“岁数大了，人也怂了。”
“太爷爷……”
“你和你大哥、二哥，包括你爸，你们走的路，都是我一手安排的。我是问过你们的意愿，可我更坚持自己的想法。我这一辈子，打了半辈子仗，让自己的子孙又打了半辈子，我可以说我对得起国家。可我不算一个好爸爸，也不算一个好爷爷，一个好太爷爷。小四是个姑娘啊，是咱们捧在手心里的姑娘啊，我……”
叹了一口气，时家老爷子摇摇头，一辈子铁骨铮铮，终是脆弱了。
半晌，他才继续。
“由着她自己吧，她若愿意，就走你的路，如果她不愿意，那就简简单单的，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吧。”
时家老爷子的话，让时凌渊心里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