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霜霜越听越慌,越听越怕,身子在轻微发抖。
她是谁?为何会知道这么多自己的事?
知道那些事的所有人,明明都已经被爹娘发卖到偏远山区……
她不是怕对面之人威胁要让她再垫九年尿布的话,她根本不信眼前这娇滴滴的姑娘有那样的本事。
她是怕自己的糗事被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嫁人?
丫环在身后碰了碰她的腰,钱霜霜定了定心神,侧头,强装镇静对丫环说:
“你回去把金钗拿来。”
一边对她使了个眼色,丫环心领神会地眨了眨眼,起身回府。
钱霜霜转回头,轻柔地对朱静说:
“麻烦姑娘稍等~”
朱静不答,脸上有意无意露出讥讽的笑容。
当她眼瞎看不见?就这点小伎俩?
且陪她玩玩~
两刻多钟后,“砰——”
门被踢开,钱霜霜的丫环冲进来,口里大喊:
“大人,抓住他们——就是这对狗男女,胆敢抓我家小姐勒索钱财……”
好个恶人先告状!
墨影的手按在剑柄上,看谁敢对公主无礼?!
门外,陈知州双手背在身后施施然走进雅间里,一看见朱静,“怎么是你”几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的赵捕头当然认得朱静,可惜他没有学到知州大人那收放自如的本领,张口要叫出声时发现形势不对,紧急住口的时候咬到了舌头。
哇~好痛!
朱静对陈知州打了个眼色,两人走到屏风后。
“怎么回事?”
陈知州先声夺人,那个佩剑的男子一看就不简单,朱静也绝不是像她自己说的小官女儿那么简单。
朱静自知瞒不过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是一个纯金令牌,黄澄澄的。
正面刻着“安乐”两个大字,她转到背面,上面刻的是“如朕亲临”,这面令牌是她出宫前,皇帝命人连夜打造的,西旦国独一块,用来保护他的宝贝女儿。
陈鸿博脚一软,暗呼:哇塞~闪瞎老子的狗眼!
他边行礼边咬牙切齿,那对钱家父女,想坑死他不成!
幸好他跟朱静认识,要是听信一面之词直接把人给抓了,只怕太师老爹都难挡龙颜一怒。
话说回来,怪不得他当时觉得朱静有点眼熟,这几年他外放做知县,人家公主在京中女大十八变……
朱静悄声把事情经过说清楚,拜托他:
“陈叔叔,麻烦你帮我保守秘密,暂时别让郁枫知道。”
“不敢当不敢当,好的好的~~”
陈鸿博忙不迭地回答,额头滴汗。
公主,请别叫叔叔,他怕死~
两人再次走出来时,陈知州稍微落后一步。
“大人……”钱霜霜的父亲钱大发上前一步。
其实他和清风楼风雨镇分铺的钱掌柜是同村族兄弟。
陈知州右手抬起,示意他不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