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森无法改变李尘尘的出身。
他也从不认为，仅仅提供了一个卵子的女人有资格做李尘尘的妈咪。
他想要告诉李尘尘，
过去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她是谁，未来她会成为谁。
李尘尘很聪明，瞬间就明白了顾森的意思。
她冲着顾森甜甜的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两个人的互动，席奶奶自然看在眼里。
她陪在李尘尘身边很久，虽然是有私心的，可对这个漂亮又乖巧的小姑娘，内心也是真的疼爱。
否则当年，她会想办法直接将这孩子杀了，永绝后患。
“那个组织真的不会再死灰复燃了吗？”
她依旧有些不放心。
顾森盯着她看了一会，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提了另一件事。
“你一直说你是被强迫的，可你却和他们供奉着同一个神明，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席奶奶怔了怔，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顾森读取了阿雅的记忆，在这个记忆中，他看到过年轻时候的席奶奶。
人的贪婪，有时候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在某个时间里，你可能很渴望某个东西，可当这个年龄过去，你会发现，你的贪婪，变成了别的。
很少有人偏执的会将一生时光，全部砸在同一件事上。
席奶奶就是那个半途而废的人，可从她供奉的神明和对李尘尘的私心上看，她的贪婪却从来没有完全消失。
顾森见她不说话，直接点明。
“茵茵身上没有你要的任何东西，她不是解开时间黑洞的钥匙，这一点，想必你早就应该猜到了。”
“你不想阿雅得到茵茵，不想让她有机会打开时间黑洞，我想你的确是在担心会死很多人。”
“但是当你知道，我要对阿雅出手的时候，你心里贪念却还是滋生了。”
“你想看看，在我对付阿雅的时候，茵茵是不是能给你带来奇迹，让你重新回到时间黑洞之中，”
“这才是你留在小岛真正的原因吧？”
席奶奶脸上的情绪变化极快，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恢复平静。
她有些苍凉的笑了一下，“小伙子，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或许就能理解。”
“遥不可及的死亡突然间走近，那并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上一次顾森跟席奶奶对战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这个老者的身体不是太好了。
只不过习武之人的情况和普通人还不太一样，从外表上看，并无什么问题。
而且，这位老者的身体，并不仅仅是疾病，还有些隐疾。
至于是什么，除非顾森仔细检查，否则他也不好确定。
席奶奶转头再次看向李尘尘。
眸光之中，已经恢复温柔，随后慈爱的笑了笑，又看向了顾森。
“谢谢你让我死心，我该走了，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
她似乎犹豫了一下，从兜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递给了顾森。
“这些东西我留着没用了，送你吧！”
“就当我提前祝贺你们新婚大喜！”
她说完转身离开。
李尘尘忽地喊了一声，“席奶奶！”
席奶奶愣了一下，最终没有回头。
李尘尘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鼻子忽地有些发酸。
“顾森哥哥，席奶奶是生病了吗？”
顾森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人老了总会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