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锋利的眼神跟磨过的刀一样，一寸寸地刮在她脸上。
好可怕！
还好，夜非白对外界狠辣果断，在她面前，总保有余地，所以心肝颤过三颤之后，程姎还能勉强壮着胆子道：“我觉得不行是因为……”
她想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但夜非白不给机会。
“觉得我不配？”
“不是。你配，你太配了，是我不配。”不知为什么，程姎看着夜非白那一点点冷下来的脸庞，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触到他逆鳞了，一顿彩虹屁疯狂输出，“你是谁啊，你是夜非白，京都城的第一公子，权势浩大，财富顶天，长得又是一等一的好，谁嫁你谁有福……”
“那你为什么不肯嫁我？”
程姎眨了眨眼，我是不肯嫁么，我是不敢嫁好么！
“你身边肯定有好多女人，我要嫁了你，我得跟多少女人结仇？我才二十七岁，公司上有老下有小，他们都得靠我养着，我要是跟你结了婚，我夜里睡觉都得提防有人暗算，我还不想死……”
“什么死不死的。”越说越离谱了。夜非白可不想听她编这些可笑的理由，一把将来拉进怀里，再翻身压在下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跟我认识这么久，见过我身边有几个女人了？”
程姎故意扳着手指头数：“季安玥、江晚柠、林言知，我见过的就有三个，没见过的肯定更多。”
夜非白狠狠堵住她的嘴，本是想亲的，又气不过，咬了一下，程姎吃痛，嘶了一声，捶打着他肩膀。夜非白任她打，自己咬够了，才松开：“这些话，你自己听了不可笑？”
程姎气恨恨地瞪着他，嘴巴都咬出血了，因为她尝到腥甜的味道，可对上夜非白愤懑的眼神，团在胸口那股气又发不出了，气势瞬间矮了下去。
季安玥喜欢宫舜，江晚柠是苏默尧看上的，至于林言知，她不太了解，但从上次龙城见过的那面来看，夜非白对她应该是没意思的。
所以这话确实说得有点冤枉。
“不是冤枉，你是在侮辱她们，更是在侮辱我。”
兄弟妻不可欺，程姎就算是临时随便找的借口，也不能乱说一气。
“我要听真话，不然……”他脸慢慢欺近，眼睛盯着她的红唇，眸底的警告意味越浓。程姎吓得不敢吱声，又不得不开口，“我说的就是真话，我们没名没份，不可能要孩子。”
“我说了我可以娶你。”
“我对婚姻没有安全感，所以我还不想结婚。”
“我给你的安全感还不够？”夜南夜北夜东全是他心腹，调给她任意支配使用。公司的事，前任的事，只要她有麻烦，必定第一时间帮她解决。
在家里吃穿用度从来不缺，几乎和他平起平坐，为什么还没有安全感？
“是不是要我把家当全部给你，你就有安全感了？”
“你舍得给？”
“我给你就结？”
倒是把程姎问住了，夜非白这人，向来一口唾沫一个钉，他说给，就一定会给。可程姎说他不舍得，只是被他的话惊到，然后随口一问，并不是真的要。况且，给了全部家当就答应结婚，搞得好像她就是贪他的财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