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听到这个消息，心情变得也很沉重。
程启刚对她有知遇之恩，有栽培之恩，如果他是枉死，她当然想替他讨回一个公道。
两人休息了会儿，直到夜南上来叫人，才知道外面的天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今天忙什么，连下班都忘了。”
夜非白在车里替她打开车门，程姎弯腰坐进去，抱歉地解释：“看监控，医院那边的。”
”没收获？”
“你又知道？”
夜非白向来跟她说话有耐心，调整了下坐姿，徐徐道：“医院的监控，只有病人不熟悉，医生护士没哪个不知道。既然知道，又怎么会留下把柄让你们看到。”
所以镜头下的地方，他们怎么可能有发现。
“听你的意思，你好像有更好的办法。”程姎坐直了身子，一脸期盼地看向夜非白。
男人扭头，对上她的视线。
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全是一根根红色的血丝，眼睑下还有乌青，往日红润的嘴巴此刻干涸的起皮，显而易见，她为了她父亲的事，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了。
这样不行，身体会垮掉的。
他说：“先睡一觉。”
“我睡不着……”
“睡一觉，醒了再告诉你。”
“你先告诉我，我再睡。”
夜非白不说话了，就静静地看着她，平静的眼眸下全是威压。
程姎撇了撇嘴，只能乖乖地闭上眼睛：“你答应的，睡一觉起来就告诉我。”
“绝不食言。”
“好，那我马上睡。”
程姎是真的累了。昨晚听说阮旻晏可能会当庭释放，担心地一晚上都没怎么合眼，今天白天也没找个时间补个觉，连午休都利用上了，争分夺秒地和文景看监控，只为在开庭前，能找到更多定罪的证据。
靠在椅背上，不到两分钟就睡着了。
头一点一点的，身子往下塌，脖子和下巴都埋进围巾里，连嘴巴都只露出一半。
夜非白听这均匀的呼吸声，即心疼又觉得好笑。伸手将人捞进怀里，紧紧搂着，让她的脸靠在他胸口，时不时地低头看两眼，看她雪白的皮肤和高挺的鼻梁，看她眉心拢着的倔犟和坚强，心里满满地无奈。
明明可以事事依靠他的，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累。
明明所有风雨，他都可以替她遮挡的，为什么还是选择一些事情独自面对。
还是说在她心里，她根本就没有一直打算依赖着他？
程姎醒的时候，是半夜，外面静得连一点风声都听不到，除了路灯，家家户户都进入深眠状态了。
但夜非白还坐在阳台的茶几上接电话。
她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走到入门处的柜台上，先给自己泡了杯深色咖啡。
文景回去要把监控再看一遍，她必须也要看的。
端着咖啡坐进沙发里，把桌上的电脑打开，一边喝着一边点开视频文件。夜非白接完电话走过来，盯着光凸凸的脚丫，皱眉：“为什么不穿鞋？”
“怕吵到你。”
反正房间开了暖气，不穿鞋也不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