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用鼻腔发出单调的音节：“嗯？”
“我为之前周磊的事情道歉。”陶依的语气很是诚恳。
在陶依的世界里，一直充斥着“利益”两个字，利益至上才是至理名言。
真情，则是在利益之外。
可是今天她发现不是这样的，有些事情，就算知道忍下来，能够获得更多的利益，她也不想去忍。
到了这一刻，陶依才真正明白裴青空当时的想法。
“啊……什么？”嘉平还是不明白。
毕竟陶依说那番话的时候，她还在昏睡，听到的人只有裴青空和杨无郁。
“周磊的事情，她让我忍下来，因为不撕破脸皮，可以用那件事让周家成为更听话的狗。”裴青空用最简洁的话解释了一遍。
这次嘉平明白了。
随即她轻轻笑着，无所谓的说：“没事的，我还有裴青空呢，这件事也算不上什么。”
总归裴青空不会让她吃亏。
她也理解陶依的选择。
毕竟陶依在陶家，没有多少话语权。
嫁人前，陶依就算比两个哥哥优秀，也没有接触过家中的核心权益。
而嫁人后，陶家更是以她嫁人为理由，让她不要插手陶家的生意。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能收一条听话的狗，的确能让她的处境好过一些。
“但我还是要对你们道歉。”陶依对着嘉平低下了头：“真的对不起。”
嘉平连忙扶住陶依。
她连忙说：“万事论迹不论心，依姐你和杨医生，平常帮了我很多，我道谢都来不及呢，你道歉就显得很见外了。”
裴青空和杨无郁都没有阻拦的意思。
裴青空认为，就算论迹不论心，陶依也该道歉，因为她当时说的那些话让他很不舒服。
而杨无郁则是认为，陶依不把话说出来，日后心里绝对会难受。
现在说出来，知错就改，也是一件好事。
“那有没有人来给我道个歉，我没有针对季夏，但是我要背办事不力的锅，裴青空你真的不准备给我道歉吗？”孟焕语气不满的开口。
裴青空嗤笑着说：“再重申一遍，我只是反击，你找季夏给你道歉还差不多。”
和孟焕之间的友情，他也不是很在乎。
孟焕把腰上的系带又紧了紧，直接摆烂，站起来打前台电话要了五份早餐。
“算了，大不了给我爹跪几分钟。”他转头看向四人说：“你们早饭要吃什么，没有特殊要求，就是清粥小菜啊。”
昨晚除了嘉平，其他人都喝过酒，早上吃清淡一些才有胃口。
于是没人再提昨天的乌龙。
孟焕只要清醒着，嘴巴就闲不住，哪怕吃着饭也要说上两句。
“裴青空，昨天我跟你说的那事你考虑好了没？”孟焕懒洋洋的问。
裴青空给嘉平剥了颗茶叶蛋，眼皮连抬都没抬一下：“没有利益，也没有情怀，不准备考虑。”
“怎么能没有利益呢，搞个艺术展览可赚钱了，只要稍微炒作，捧几个别人看不懂的艺术，以后就可以坐着收钱了！”
裴青空终于给了孟焕个正眼，他疑惑的说：“难道我现在不是坐着收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