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顾苒苒猛地抬起头来看向了顾笙，一双瞳孔骤然紧缩！
“你说解药？难道他失忆是因为……”
“嗯。”
虽然顾苒苒的话并没有说完，但顾笙已经知道她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了。
没有否认，顾笙直接应下了。
“是我做的没有错。”顾笙顿了顿，再度开口时，心情不免有些五味杂陈，“我当然不会舍得把药用在你身上，毕竟这种药我先前虽然做过，可至今都没有在活人身上试验过，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那之前是在死人身上用过？”
顾苒苒歪了歪头，有些疑惑道。
顾笙：“那也是没有这个机会。”
除非是新鲜的那种，大脑还没有完全停止活动，能够通过一系列手段检测出记忆是否产生了缺失。
但操作起来实在是麻烦，还很容易产生严重的误差，倒不如用在活人的身上。
只需要简单的观察询问，以及实时监测，这样得出的数据可比前者的法子要准确太多。
听着顾笙与顾苒苒的你一言我一语，司谨川的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
就，难道就没有人关心一下身为实验品当事人的他吗？！
“咳！”
无奈之下，司谨川只好咳嗽了一声。
可突如其来的响动并没有打断那两人的交流，一串省略号从司谨川的头顶直直的飞过。
很好，还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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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顾苒苒将话题迁了回来。
“然后呢，你就想到用在他身上了？”
司谨川：终于想起他来了，他真是谢天谢地……
“是。”
顾笙单眉微挑，扭头看了司谨川一眼，而那一眼，颇有些意味深长。
“我做了一个赌注，而事实也向我证明，我的确是赌对了。”
药物存在着弊端，那就是只能让服用者忘掉对于他而言最为重要且珍贵的那一部分记忆。
在最一开始的时候，顾笙就在赌，顾苒苒在司谨川的心中到底是怎样的地位。
而现在药效发挥了作用，就恰恰证明对司谨川来说，唯她最为宝贵。
可顾笙到底还是怕，就想着如果能让他就这么忘掉的话，从此之后两人也不会再产生任何的交集，各自走上不同的路，倒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不过，大概就像是司谨川方才所说的那样，这不是他们的结局，全都是他自己设想的而已。
“他啊，还真是把你忘了个彻底。”
顾笙笑了笑，顾苒苒想到方才他的那些解释，不由得心尖发颤。
没想到，司谨川有这么的在乎她……
而还不等顾苒苒说些什么，顾笙就又看向了站在实验室外的司谨川，视线凌厉。
“这解药一天一碗，能让你每天至少想起一件事来，若是药不够了，记得让苒苒告诉我，我再给你拿新的，直到你的记忆彻底恢复为止。”
听到“药”这个字，司谨有些出于本能的抗拒。
但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在好奇另一件事情。
“你跟我身边的人见过面，是谁？”
他和顾笙只在那天的司家庄园里见过一面，在那之后，司谨川也都从未碰见过他，根本不有对他动手的机会。
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顾笙借了他身边人之手。
“司总这么聪明，应该不难猜测出来吧。”
“是邢止？”
顾笙就这样看着司谨川，这个回答倒是让他生出了几分兴趣。
“这么肯定吗，为什么就不能是另外一个？”
他拜托大哥调查过司谨川，虽然司氏继承人的资料多被层层加密，很难被盘查出来，但在司谨川的身边，有两个最为得力的助手，这件事情倒是没有那么的难查。
一个是司谨川的小助理兼必要时候的贴身保镖，宋衍。
另外一个，先前很少露面，不过近些时日和宋衍走得很近，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
这个人统领司谨川手底下的全部影子，负责在暗中保护，尤其是对司家庄园和老宅，还有司谨川指定到的某些人。
在顾斯寒将这些资料传给他以后，顾笙就定下了这两人的行踪。
司谨川勾了勾唇角，那双漆黑的眸似乎能够轻易的洞穿一切。
“你这么问，是不是因为我的回答是正确的？”
“我可从来都没这么说过，别想着用这样的方式来套话。”
“那就是正确的。”
司谨川就像是没听到顾笙在说什么似的，眼里满是确切。
“也不一定就是他们两个人之中的二选一，但无论是谁，他们对你都是忠心耿耿的，只是跟我的想法一样，我不愿意让苒苒接触你，再次受到伤害，而他也不愿意看到你继续那么痛苦下去，如果你非要怪的话，那就怪我这个始作俑者就好了。”
“解药我也已经给了，我答应给你这个机会，还希望你能给我一个面子，这件事情，就别再追究下去了。”
要不是听到了邢止和宋衍当时在因为什么而争吵，顾笙也愁着究竟该去找谁合作。
这两个人，都是司谨川的心腹，轻易不会答应他的条件。
但邢止和他一样，出发点是好的，只是方法或许不太对。
而想必邢止也知道，只要答应了他，那就相当于背叛了司谨川。
司谨川是个什么样的人，邢止比他更清楚。
冒死也心甘情愿……又何尝不是一种衷心呢？
而现在，事情已经暂时落下帷幕，给药的是他，给解药的是他，反手将邢止供出去的还是他的话，顾笙实在是做不到。
他这边相安无事，邢止那边怕是要丢了命，不公平。
“你都这么说了，我又还能说些什么呢？”
司谨川无奈道，虽然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
他现在更在意的，只是顾苒苒而已。
“好。”
顾笙应下，见时间也不早了，破天荒般的将司谨川留了下来，打算让他一起吃个晚饭再走，司谨川自然是乐意得很。
看着两人这“其乐融融”的场面，顾苒苒刚准备在心中好好感慨一番，可真是不容易啊！
可画风却逐渐偏离，让她越看越觉得不太对劲！
“苒苒方才说，你做饭的手艺很好？”
司谨川语气沉沉，顾笙和他面对着面，在气势上也自然不甘示弱。
“我这个妹妹，从小就喜欢各式各样的美食，我这个做哥哥的当然要在厨艺上多加努力努力了，不过也不算太好，但她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