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周天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袁庆野还稍微有点理智。
他看看离若岚，又看看崔珏。
一个打不过，一个又……他就说临走前算的那一卦是大凶，周天个半吊子非说是他不会算糊弄人。
这下可好，都不用回去挨师叔打了，直接重开吧。
想到这儿，袁庆野深吸一口，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走到崔珏面前。
半天憋出来一句，“你杀就杀吧！只求你留我师弟一条性命，带我尸身和法器回去复命！”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崔珏不明所以，咬碎嘴里棒棒糖的速度都慢下来了。
琥珀的眼睛眨了眨，随即看向离若岚，“是我理解有问题吗？他说这话什么意思？让我杀他？”
离若岚也没搞清楚这两个道士什么状况。
袁庆野听崔珏语气不太对，试探着问了一句，“你不是才杀了我们大师兄吕青阳吗？”
那天所有人都在正殿前看见了，吕青阳那具血淋淋的骨架子，还把不少人都吓吐了。
“我可没杀他。”
崔珏嘴里嚼着糖，“他是被他炼得小鬼吃成那样的，翁虚那个老东西是不是又回去造我的谣？”
袁庆野当即不悦，“请你不要对我师父无礼！”
崔珏嗤笑一声，“还挺护短。”
他稍微走近了一点，继续说道：“听你刚才说是来驱鬼的？茅山驱鬼出价可不低啊，就派了你们两个小的来？”
“我们两个就够了，这儿的东西，还用不着我们师父他们来收拾！”
一提到师父长辈，袁庆野就开始护短，对崔珏说话的语气也没了刚才的害怕。
这让一旁蹲在地上的周天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嘀咕，“师兄你别那么凶，万一给他惹恼了……”
“你们两个就够了？”
崔珏冷然扯了扯嘴角，抬手指了指下面，“那请问两位小道长，你们现在有办法出去吗？”
这问题一下子让袁庆野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他不太服气地低下头，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
“你们两个在这里转多久了？”
离若岚趁机询问。
“估计有半个多小时吧。差不多八点半的时候我们从院长室出来的，那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们两个一直走，从六楼下来，到五楼的时候还没什么异常，但是下四楼楼梯的时候，就一直下不去了。”
虽然刚才被离若岚掐死，但对于她的问题，袁庆野还是一五一十说了。
离若岚说，“你们上下都看过了？”
“这都已经是转的第三遍了，往上找不到五楼，往下找不到三楼。”
袁庆野叹了一口气，“下山的时候师叔明明说这儿没鬼的，这精神病院的院长非要塞香火钱，硬是让我们来一趟，结果我们两个第一次下山就遇到了鬼打墙。”
“这儿确实没鬼，但是有其他东西。”
离若岚看了一眼崔珏，他依旧站在一旁，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好像困不困在这里，他并不在意。
而这两个年纪不大的道士……
离若岚又问道：“你们出不去，跟茅山联系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袁庆野看着她询问的样子，仿佛是在给两个走散的孩子找家长。
虽然自己和周天的年纪也不算太大，但也跟她相仿，都是二十岁出头，再大也大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