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的声音听起来比他还虚弱。
“杨清越有和你在一起吗？”
吴扬飞快地扫了眼前方一无所知的杨清越，小声回道：“在，你可以直接打他电话。”
别把我夹在中间。
我是无辜的！
吴扬试图推辞，却抵不过陈见云淡风轻的一句“我被他拉黑了”。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为难，陈见轻轻地说：“如果方便的话，你直接把电话给他吧。”
是成为夹心饼干，还是成为敢死队成员？
吴扬一咬牙，蹭的一下往前移，伸手把手机递给杨清越，语气讨好：“越哥，电话。”
杨清越似是在闭目养神，听到他话的那一瞬缓缓睁开眼，视线扫过手机屏幕，对上了明晃晃的陈见二字。
他面色一凝，正欲拒绝，却听见陈见的声音。
“我知道你在听，杨清越。”
她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他鬼使神差地接下了手机。
等他反应过来的那刹，手机已经紧贴耳边。
“你想说什么？”
杨清越语气生硬，在陈见看不到的现下，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你还想羞辱我什么，陈见。
对面没有吭声，只听到轻浅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她沙哑的声音才缓缓顺着网线涌进他的耳朵。
“你还好吗？”
迟来的关心显得分外刺耳。
他终于没按耐住内心的委屈，恶狠狠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藏不住的哭腔：“是你吗，陈见？”
了解我过去的是你吗？
想要骗到真心又随手扔掉的是你吗？
这一切，都是你吗？
陈见莫名地听懂他未说出口的种种。
她语气坚定：“不是我。杨清越，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骗子。
杨清越闭上眼，咽回即将落出的泪。
你已经狠狠伤害过我，现在又开始怜悯我。
他不愿再听陈见的声音，径直挂断电话，头也不回地把手机扔给吴扬。
知道不是她。
就够了。
无论她说的是不是谎话，都够了。
杨清越重新睁开眼，侧头看向窗外，偶然见到飞驰而过的地铁。隔得那么远，却似掀起了一阵呼啸的风，吹干了他在眼眶打转的泪水。
出租车畅通无阻，眼见着京北大学出现在眼前。
杨清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会无比糟糕。
而这一切，都将由他自己一个人独自面对。
以前没有人站在他身边。
现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