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交手的时候，他很确定，言説比自己厉害。
如果她不留情，直接攻击的话，自己必死无疑。
自己先得罪她的，就算是她杀了自己，也无可厚非。
但她没有杀自己，是不是说明，她对鲛人族没有威胁？
“好，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
然而，让男鲛人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言説却只问了一个特别简单的问题。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人类？”
要说整个鲛人族都讨厌人族的话，言説是不相信的。
之前鲛霜的态度，明显不是这样。
至于他们族中，别人的想法，言説是不清楚的。
她现在面前站着的，只有这个男鲛人。
男鲛人沉默下来，就在言説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才急忙追上来，撕开了自己的尾巴。
是的，撕开！
就像是海族馆里面的美人鱼一样，是假的。
这个男鲛人，竟然是人？！
“就像你看见的这样，我是个人族。”
“确切的说，我是个被人族遗弃的孩子，然后被鲛人养着长大。”
因为自己被遗弃的关系，他对所有人族都很讨厌。
美人鱼中，对幼崽很是爱护，哪怕生来残疾，病弱，都会珍之重之的宠爱着。
但人族却能够将自己的孩子，丢弃不养！
言説：“……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是人族，你早就在水里被淹死了？”
普通的人类，怎么可能在深海生活，还长这么大？
男鲛人皱眉，“你，还有那些跟着你一起来的人，也在水里，怎么没被淹死？”
言説见前面朱昆他们已经走了很远的距离。
一边跟上去，一边道：“我们是不一样的。”
“除了我们之外，你从小到大，难道在深海里面，还见过别的人族不成？”
他摇头。
确实没有见过。
“可……”
“如果我不是人族的话，那我到底是什么种族？”
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人族的。
在鲛人族中，他还以为自己是人族，所以为了表现的一样，所以故意找养大他的长辈，做了一条这样的尾巴。
“自然是鲛人和人族的孩子。”
“我想，你当初应该不是被遗弃的，而是发现人类的世界养不活你，才会把你送进了海里。”
正常人，就算是弃养孩子，也不可能丢在大海里吧？
尤其是这里距离人类居住的地方很远。
为了丢一个孩子，跑十万八千里？
男鲛人显然没想过这些，因为从小自己就和别的鲛人不一样，他也没有问过。
眼看着就要沉到底了，言説回头，“你可以离开了，这里危险。”
“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你们族中比较害怕的那个东西，回去之后，就先别出来了，和你们族长说，躲一阵子，直到我把那东西收了为止。”
言説其实也不敢肯定自己一定有办法。
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成功便成仁！
男鲛人最后看了言説一眼，将鱼尾穿上，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