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笑时，感受到后侧方一道紧随的视线。
他侧头看去，正好与淮砚的视线对上。
一双眼灼热中夹杂着灿烂的笑，另一双眼透着的淡漠和疏离在悄悄融化。
视线交汇，几息之后，淮砚不大自然的移开了目光。
而此时大堂内的谈论声也因为这件事的争吵停下，各自散开。
启岳道：“小师叔，楚公子，不如…坐下吃点早食吧？”
楚衍摸了摸肚子，点头应下，找了张空桌子坐下。
启岳和淮砚也随之走过来，坐在他的两侧。
店小二刚抹完隔壁的桌子，见到楚衍一行人坐下后，跑过来道：“几位道友吃些什么？还是老样子吧？”
启岳点头。
店小二忙应一声，小跑去了后厨。
而启岳站起身来，为淮砚和楚衍倒上茶水。
楚衍接过茶碗，问道：“对了，刚才那个弟子提到了九尾狐，这狐妖有那么厉害吗？”
一提这个，启岳便来了兴致。
他道：“那当然厉害啊，狐族可是万妖之首，是连龙族都不敢轻易招惹的，更何况那还是九尾的妖狐！”
他顿了顿道：“只不过…它们狐族终年生活在妖界，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大陆了？”
楚衍抿着唇，颇为无奈地喃喃：“还不是被那老家伙赶出来的吗…”
启岳闻言看去：“啊？楚公子，你适才说什么？”
楚衍只是笑笑。
转而，他问：“若是遇到了九尾妖狐.....你会如何？”
启岳略思考一下，摇了摇头：“宗门大长老合力一战也只是断了妖狐的一尾，它的实力如此恐怖，我们若是遇到了...恐怕只剩等死的份了。”
楚衍摸了摸眉，侧头看去淮砚的方向，“淮砚道长，你呢？”
他盯着淮砚几息，只见淮砚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面上写下几个字。
等到他的动作停下，楚衍才凑过去看。
桌上写着四个字。
——是妖，必诛。
楚衍的脸上不曾显露出任何表情，他弯着唇角，收回了视线。
他百无聊赖地撑着脸颊，曲起手肘摩挲着自己的手指。
心想：不过凡人尔，当真是口出狂言。
楚衍环顾一圈，这个大堂里人来人往的都是些宗门弟子。
人妖殊途，呆在这里还真是糟心啊。
楚衍忽然站起身。
启岳见状，侧头看去，“楚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