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小方，我在楚薇家拜谒楚氏家族的长辈呢，能不能明天再说？”
“不行，必须现在说！”
“顾燃，我这两天一直盯着纽约、伦敦、法兰克福、东京和香港的新闻，没有任何利好消息出台，唯一可以称得上好消息的就是，联储主席格林斯潘发表了一份报告，暗示很有可能在四季度再度降息……”
“这两天，我又复盘了一下上星期世界各主要资本市场、商品市场、外汇市场的走势，发现了一个恐怖的现象，自从千禧年互联网泡沫破裂以后，各金融市场都是一路下行，各主要经济体没有任何复苏的迹象，比如说，漂亮国的非农业人口就业率又创新低，采购经理人指数，连续四个季度徘徊在50以下……”
“日本明天将公布上半年工业生产增加值，市场普遍预期不是很好，很有可能是负增长，只有环比数据有可能在4%左右徘徊……”
“周末的时候，我跟几个朋友交流了一下对市场的看法，大家都很悲观，认为在未来的一到两年内，市场出清是主流，我又跟雄狮证券的分析师做了深入交流，也很不乐观，我还打电话问了一位远在纽约的师兄，他现在是雷曼的分析师，他的看法也跟他们一样……”
……
“顾燃，你在听我说嘛？你怎么一点也不害怕？”
“噢！我当然在听，听的很认真！我正在分析你所说的情况……”
“顾燃，我们现在手头持有着总额大约1.8亿港币的日经225做多期权，还有6000万港币的恒指多头仓位，要是下周市场走势与你想象的不一样，那就危险了！”
“在西方金融圈里有一句谚语，永远不要跟趋势作对，就像风暴来临时，最好的策略就是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们现在还有机会，明天一早，把这些仓位全部平掉，损失不会太大！”
顾燃脑子里又回忆了一遍当年小方所描述的下半年东京股票市场、乃至全球主要金融市场的大致走向，觉得问题不大，于是开口说道：
“小方，你说的都对，我也认可你对市场中长期趋势的看法，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这本身没错！”
“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周末询问了这么多市场人士，还跟许多大投行、大公司的分析师交流过，你有没有遇到一位对后市持乐观态度的专业人士？”
电话对面的方展博愣住了，迟迟没有回答顾燃的问题。
“呵呵，你发现问题的关键了吧？这么多聪明人都对后市不看好，那意味着什么？市场意见的高度统一！那么问题来了，他们意见这么一致，难道只是想想看，不会付诸行动吗？”
“他们可是举手投足能影响一国、乃至世界范围金融市场短期走势的一群人！你再结合上周五全球股市大跌的现实想一想，是不是这已经有点过度反应了？”
“目前的金融市场已经很悲观了，各种预期都得到了提前反应，刚才你说周末消息面风平浪静，其实对我们来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还有，你提到过日本上半年的工业增加值，我认为负增长的可能性不大……小方，你知道我今天干什么了吗？”
“我只知道你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害我忧心忡忡一整天，度过了一个糟糕的周末！”
“呵呵，小方，你有点怨妇的意思了！跟你说吧，我今天去看电影了，你知道华夏的电影院有多差吗？你知道华夏的录像厅都快消失殆尽了吗？”
“顾燃，你别扯远了，这跟我们现在讨论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楚薇已经刷完碗，走了回来，顾燃朝她招了招手，让楚薇坐到自己身边，顺便把免提打开。